不知何时,秋天悄悄到来。
信子读了三页&ldo;湖沼学&rdo;后,又听到电话铃响。她放下书又来到走廊。&ldo;喂!&rdo;
对方无声。
信子又呼叫一声,对方仍旧无声。真奇怪!突然传出电话挂断的响声。信子放下电话后心想,准是拨错号了。大概对方听到声音不对,便以为拨错了号。好像跟上次是一个人。
她回到起居室,又读了一、两页书。可奇怪的是怎么也读不进去了,总觉得电话铃还会响起,无法平静下来,此时离丈夫回家还有两、三个小时。又过了二十分钟,似乎要证实信子的预感,电话铃又一次响起。信子犹豫不决,前两次或许是拨错号了,但还会拨错第三次吗?信子没有立即起身。
电话铃间隔均匀地响着,又传来打开隔扇的声音。电话铃声不断,已经睡下的澄子又起来了。这时信子才站起身来,来到走廊,碰上了澄子。
&ldo;你不用管了。&rdo;她说道。&ldo;你去睡吧!我来听电话。&rdo;
&ldo;是。对不起。&rdo;澄子穿着睡衣畏畏缩缩,回到自己房间。
信子拿起了电话。&ldo;喂……&rdo;对方又不出声,这是第三次。信子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有些不安。&ldo;喂!&rdo;她又招呼了一声,心想如果对方再不出声,就把电话放在一边。
&ldo;……是盐川吗?&rdo;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
&ldo;是的。&rdo;信子颇感不快。
&ldo;……我是浅野。&rdo;嗓音听来不像,以前在电话中听到过他的声音。这次在自报家门之前并没有想到是他,嗓音比以前沙哑了许多。
信子想说话,因为刚才想起了他。可是信子说不出话来,担心他会不会再打传唤电话。从长野回来之后,他一直沉默着。
&ldo;喂!&rdo;浅野低声唤道。&ldo;是信子吧?&rdo;浅野以前从未这样称呼过,总是叫&ldo;盐川&rdo;而不直呼其名。
信子屏住呼吸。
&ldo;……实在对不起。&rdo;浅野突然说道。信子一时不知所云,之所以感到突然,是因为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翌日上午十一点左右。弘治终于没有回家。信子呆在起居室。
&ldo;夫人,电话。&rdo;澄子来传唤。
&ldo;那一位?&rdo;
&ldo;对方没说名字,只说夫人一听就明白。&rdo;
&ldo;到底是谁呢?&rdo;信子歪头纳闷儿。
&ldo;是一位上年纪的女人。&rdo;
&ldo;哦?&rdo;不管怎样,先听电话。
&ldo;我是盐川。&rdo;信子报上姓名。
&ldo;是盐川夫人吗?&rdo;对方确认一遍。
&ldo;是我……&rdo;
&ldo;我是浅野的母亲。&rdo;
信子深感意外,心头一惊,这么说,那个声音是忠夫母亲的,上次去家访时听到过。只是,电话里的嗓音不似那时庄重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