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望着周身的钢线,嘴角似笑非笑。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高领的衣服遮住了的脖子和身体,可是他的手看起来是那样老,像百年大树的沟壑纵横的皮。
红娘缓慢后退,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冒充?”男人大笑:“十六年来,还无人敢冒充右使铜卫!因为右使二字如同死字!不过我听说,满达即将有位新右使诞生,我来瞧瞧。。。。。。”
男人轻蔑的语气响起,且夹杂着十分危险的警告:“瞧瞧新右使长了个什么模样,叶枭也不准了?”
叶枭。一个红娘打小没有听过几回,却让她每次听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名字。大护法的真名。
“你。。。。。。”红娘瞪大了双眼,目光有意无意间瞥向男人身后,拐角的位置。
“大胆!”红娘吼道:“你胆敢。。。。。。”
“胆敢?一个仗势的小人而已,我有何不敢?”男人不顾钢丝如刀,上前一步。
他的衣角被划破,手上有许多细小的口子,密密的渗出血来。
红娘忽然怯了。
他或许,是舟无岸的人。
“仗势的小人?”红娘强撑着气势冷笑:“灵慧君座下第一护法,在你口中竟成了小人,你可知这句话足够让你见阎王!”
“灵慧君?”男人蔑笑:“丫头,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我不怕告诉你,灵慧君不过是个懦弱者罢了,你们将他无限神化,可有人真正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男人逼问她:“可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而死?可有人知道他身份几何为何败走重庆?”
他发出阴冷的笑声:“丫头,我问你,满达真正的教义是什么?”
连串的问句让红娘脑中一阵发懵,她双手握拳,时刻注意着男人身后。
“答不上来?答不上来就对了!”男人说:“你们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对!”红娘咬牙:“你在误导我。”
“我不介意听你说说。”
红娘语塞,将从小熟记于心的教义在脑中过了一遍,知道自己若有隐藏,便无法套出他口中的信息。她道:“‘人生而苦难’,灵慧君留下的教条,是反抗。”
“错了。”
“灵慧君是北方大族,起义失败而南下。”红娘又道。
“错了。”
“灵慧君的死因是与当地势力对阵时。。。。。。”
红娘的话还未说话便被男人打断。
“又错了。”男人又向前走了一步:“你最好收回这些头发丝一样的垃圾,否则下一秒,它们可能会缠在你的身上。”
赤=裸裸的威胁,红娘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有力,她咽了口口水,再次望向男人的身后。那里的人影消失了,她松了一口气,随即撤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今天就放你一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