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生,只带国际班一个,看见下面一班祖宗们在下面怨声载道,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知道的以为她是辅导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这群祖宗的老妈子呢!
“老师,咱们花钱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军训的好吗?”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听完辅导员的军训说明,顿时举起手,义正严辞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他说起学习两个字的时候,神态认真,仿佛真的是十分热爱学习,好像军训耽误了他天大的学习时间似的。
此话一出,班级里顿时一片哄声,好几个男生还跟着鼓起掌来了。
班级里爱学习的人不是没有,但绝不是眼前这位。
高瘦男生姓侯,叫侯子文,外号猴子,也是个典型的纨绔了,他爸爸在市政工作,妈妈开了一家日化厂,家里条件很好,也是花钱进的国际班。
侯子文一年到头来学校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别人说这话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他说这话简直就跟笑话似的,偏偏大家都不想军训,竟然还有不少人在附和他。
周年年闻言,直接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侯子文发言完毕,笑嘻嘻坐下,等着辅导员的回答。
他们这群人,早已习惯将校规视之无物,平常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特权的,自然不愿意跟着新生一起军训。
何况他们都大四了,还差一年就步入社会,有些人甚早就到家族企业里学习好几年了,谁还管学校的规定。
辅导员知道班级里的人一个都得罪不得,又不敢说什么,这群祖宗要是好此后,怎么会轮到她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来留校?
说是辅导员,根本就是被学生呼来喝去的。
平常也就罢了,但这次是校委直接下的规定,说是上头领导的命令,今年会有重量级领导在军训结束来审查,所以所有新生及往年未参加军训的国际班学生必须全部要一起军训。
特意强调了国际班。
所以辅导员才过来的。
“侯同学,我知道你们不想军训,但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辅导员站在讲台下,台下一片嘘声,看她那个样子,简直都快哭了。
周年年瞧着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说真的,她也不想去军训。
国际班的出勤率一贯很低,做什么都不配合,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刚开学的时候,学高数,有一次全班竟然只有一个学生来上课,直接把老教授都给气哭了,从此再也不来国际班。
这群人的懒散可想而知,想让这群人自愿去军训,真不可能,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的内容基本都跟侯子文差不多,一—不去。
辅导员站在台上,颇有些手足无措,她目光四处望了望,入眼之处,全是不乐意的眼神,只有坐在教室后排的严青和周年年两人,脸色还算好一点。
周年年是班级里除了领奖学金的学霸以外唯一比较听话的人了,辅导员没办法,只好不停看周年年,期望她出来给自己稍微说两句话。
周年年被盯得浑身发毛,只好用手肘撞了一下严青的胳膊。
严青顿时紧着嗓子咳了两声。
她平常在班级里还算混得开,这么一咳,很多人顿时都不说话了,都朝她这边望过来。
侯子文笑嘻嘻道,“青姐,有什么想法呀?”
“想法谈不上,就是有点小主意。”严青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了课桌上,她个子本来就高,这么往桌上一坐,顿时更为显眼,人群的目光基本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侯子文见状,立刻啪啪拍了拍手掌,“都别说话了,听听青姐怎么说!”
严青性格豪爽,人也长得漂亮,班级里人缘颇好,尤其是男生,很卖她的面子。
大家总算没咬着辅导员不放了,辅导员站在台上松了口气,朝周年年送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谁不不知道周年年同严青关系好?她肯说话,肯定也是看在周年年的面子上。
“按我说……”严青顿了顿,朝讲台上满头是汗,娇小朴素的辅导员看了一眼,“咱们也别为难辅导员了,要不是学校给她下了通牒,她也不会来找我们不是?在座的各位,家里头都是有头有脸的,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她这话说的豪情万分,好像自己多大年纪似的,都管辅导员叫起小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