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可!”镇东将军张超群见苏临风被皇上激将得要***令状,于是急忙失口叫了起来。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朱少龙那厮的重装铁甲马无懈可击,苏临风他以区区千人前锋,如何能够破敌获胜啊!
“贤婿一片忠君报国之心,老夫亦是非常佩服!”
辅国将军袁方毕竟宦海沉浮多少年,深谙为官之道、精于劝谏之术,虽然心里面绝对不愿让苏临风立下军令状,但他却并没有像张超群那样直言劝阻,而是相当委婉地开口说道,“贤婿只要尽心尽力就好,当今圣上圣明仁慈、宅心仁厚,怎么可能会让贤婿立什么军令状啊!”
“哦,对对对,辅国老将军所言甚是,临风兄弟只要尽力就好,不必让圣上为难的!”
镇东将军张超群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于是急忙顺着袁方的话说道,“张某麾下兵将任从兄弟点用,但有一点儿,兄弟你不能让圣上为难--立什么军令状嘛!”
其他将校们多数已经见识了朱少龙那套重装铁甲马与精锐轻骑兵相结合的战法,深知苏临风若***令状必死无疑,于是也纷纷开口,表示胜败乃兵家常事,切切不可立什么军令状。
“诸位且慢!这个,咳咳,啊,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苏爱卿如此忠心耿耿,朕不能不助苏爱卿一臂之力啊!”
皇上手抚龙须、冠冕堂皇地正色说道,“当年西楚霸王破釜沉舟抱定必死之志,方能力克强敌、兵威大振;如今苏爱卿愿以区区一千人马,去迎战五千重装铁甲兵,朕若是不给苏爱卿一些压力相助,朕于心何忍哪!”
众将听皇上如此一说,一个个面面相觑,颇为同情地看着苏临风--看来苏临风这次进退皆是死路一条了!
“张爱卿,在军法当中,临阵破敌许胜而不胜时,应当如何惩之?”皇上力排众议、决定让苏临风效法古人、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是立即一本正经地看着镇东将军。
“启禀圣上,这个,这个?”镇东将军张超群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才好--说假话是为欺君罔上,说真话可能会要了苏临风的小命。
“嗯?爱卿乃是堂堂镇守一方的将军、国之栋梁也,为何会如引婆婆妈妈?”皇上见张超群不肯直言,立即意味深长地问道,“莫非作为大军之主将,张爱卿竟然不清楚行军十三斩么?”
“末将,末将,”镇东将军张超群实在无奈、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于是只好躬身小声回答说,“依照军法,当斩。”
“嗯,那就好!”
皇上和颜悦色地看着苏临风,很是赞许而又殷切地说道,“苏爱卿无论是在云麾将军手下,还是作为一军之主将,在对抗赵国胡人时皆能以一挡百、所向披靡,可惜朕不能亲见;如今终于有个机会让朕见识一下爱卿的统兵破敌之道,爱卿可不要推脱反悔啊。”
“哈哈,圣上尽管放心!”
苏临风心里面非常清楚皇上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于是坦然笑了笑,“苏某言而有信、决不反悔,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破敌取胜、折了军威士气的话,甘愿领受斩首之刑!”
“好!苏爱卿果然豪气干云,真乃是天下男儿之楷模也!”皇上一脸赞许地看着苏临风,满眼皆是欣慰之色。
“不过,苏某毕竟早已辞官回乡,已经不是领受俸禄的忠义将军,”苏临风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如若苏某侥幸取胜的话,苏某不求升官厚赏,只求圣上满足苏某一个心愿就好。”
“爱卿尽管直言,只要朕能够做得到的,朕一定让爱卿去得放心!”听皇上那意思,已经认定了苏临风很难取胜似的。
“谢圣上,圣上若能答应,苏某死而无憾也!”刚才还桀傲不驯的苏临风竟然起身离座,冲着皇上大礼参拜了起来。
“爱卿不必如此,只要能够破了朱少龙的五千重装铁甲马,朕即可返京回宫,一切好说。”
皇上心里明白,凡人所求者,无非是功名利禄、良田广厦再加美女娇娥也,只要自己回宫重掌天下,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更何况姓苏的这小子不图什么高官厚禄,想必是为一些虚名罢了!
所以皇上答应得甚是爽快。
“请圣上赦免小民直言之罪!”
苏临风双膝落地开口奏道,“圣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有粉黛数千、宫女无数,但年年依例还要在民间采选宫女,以致于大晋各地旷夫无数、光棍成群。是故,小民斗胆恳请圣上能够废除旧例、少采民女!”
“你?”
皇上神色一愣,方知苏临风刚才竟然愿意甘冒斩首之刑而立下军令状,可不是他一时无知、逞能犯傻,原来是有大事相求的!
“苏某不为自己,唯愿圣上的天下江山永固、国泰民安耳--阴阳平衡则风调雨顺,男女平衡则怨气少生,”苏临风一身凛然正气地朗声说道,“如此,苏某纵然万死而不悔也!”
“吁--临风兄弟竟然不为自己求富贵,而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吾辈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