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赵国胡人进犯京师,数路镇守边关的将军们不得不联合起来,集结了十多万大晋府兵,与赵国的虎狼之师进行决战相抗;
可是,没有了关隘险地作为依托,以步卒为主的大晋府兵们哪里会是凶悍胡人的对手,故而两军相逢不久,形势急转而下,很快就由两军厮杀变成了一方逃跑、另一方尽情杀戮的局面。
“有见到平虏将军王世博吗?”一听说大晋这边是由几路兵马联合而成,苏临风急忙开口问道。
“咳,要不是平虏将军率领本部兵马殿后相抗的话,那些胡骑早就杀过来啦!”
“是啊,可惜平虏将军他们也是伤亡惨重,估计抵抗不了多长时间了!”
苏临风听完这些稍一沉吟,问那些溃逃的将校士卒们,是愿意继续后逃还是愿意杀敌报国、以雪前耻?
那些人都是大晋府兵,都是由军籍在册的,这次就算逃回中原,也避免不了被问罪惩治,除非是落草为寇、成为散兵游勇、不再回乡。
故而他们议论了一会儿,对苏临风说,他们并非是胆小怕死之辈,只是兵败如山倒形势所迫而已,再说主将已殒,不得不逃命至此;如果这位将军愿意收留的话,他们表示誓死追随、以雪前耻。
“好,从今以后苏某就与诸位同生共死、杀敌报国,”苏临风点头答应,然后正色说道,“不过,本将军可是把话说到前面,临阵脱逃、不听将令者,苏某决不手软、一概诛杀!”
那些人刚刚已经见识到苏临风的治军之象,纷纷表示愿意归附于苏将军麾下效力。
同是大晋府兵,同是一样的战阵教法,所以稍一整顿,那些人很快就阵型严整、纵横分明,各部将校匆匆报上数目,大约有三万多人。
加上苏临风原来的一万多人马,现在麾下差不多有近五万将士,苏临风心里面的底气一下子上升了不少。
刚刚整顿完毕不久,就见后面战马嘶鸣、大地直颤。
扫视一眼麾下五万左右的人马,苏临风不再避战,立即传令下去,本部一万多将士在前,刚刚收伏的府兵掠后,立即挥兵而上、前去相迎。
纵马一阵驰骋,早见前方出现一方队形严阵的大晋府兵,一面残破不堪、血迹斑斑的大旗迎风而展,旗上一个“王”字隐约可判。
“有可能是平虏将军王世博所部!”苏临风见状,抬手传令大军缓行。
果然不出所料,这支撤退之时仍然保持严整队型的大晋府兵正是王世博的麾下,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眉眼面目的将军冲苏临风厉声高叫了起来:“来者可是忠义将军、临风兄弟么?”
“正是苏某!”一听对方的声音,苏临风立即拍马迎了上去,“王将军伤至如斯,何不下马乘车啊?”
“哈哈,这些都是胡人之血,本将军虽然砍得双臂乏力,却是并未受伤!”盔甲战袍上满是血迹的王世博放声大笑,“今日杀得尽兴、痛快!只可惜几路兵马并不能齐心协力,这才有此惨败啊!”
平虏将军王世博告诉苏临风,他早已接到飞鸽传书,知道临风兄弟已经敕封为忠义将军一事;
此次联军大败,他率部殿后阻挡,最后实在是寡不敌众,只得采用“抛金计”拖住胡人,这才使麾下弟兄们免遭全军覆没之险。
“临风兄弟可速速一块退往彼山,估计用不多时,那些胡人就会追上来的!”平虏将军王世博指了指左边的一座山头,“那些胡人真他娘的太凶悍了,而且人家的坐骑太快,吾等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退避不是办法,”苏临风关切地看着平虏将军王世博,“王将军还未曾吃饭吧?”
“从早上厮杀至此,滴水未进哪!”一提到吃饭,王世博不由得抿了下干裂的嘴唇。
“这样吧,王将军,是论是战是退,肚中空空都不是好事儿,不妨先让弟兄弟饱餐一顿再作决定,王将军意下如何?”
王世博瞧了瞧身后那些灰头土脸、血迹斑斑的部下们,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罢,就算战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再上路!”二人相视一笑,立即各传将令,让麾下将士尽快埋锅造饭、饱餐一顿。数万大军兵合一处,刚刚吃了个半饱,就见远处烟尘大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