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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虽是父女，两人的性格却大相径庭。雷切尔小姐外向开朗，她的父亲却沉着脸，看上去很内向。他的头发也是那种浅得发白的颜色，眼神很阴郁。他一边点头一边向屋子里的人打招呼。用&ldo;阴沉威严&rdo;这个词来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至于女儿，我得用&ldo;光彩夺目&rdo;这个词了。凯茨一行开始做自我介绍：

&ldo;凯茨&iddot;弗拉德。&rdo;

&ldo;瓦莱丽&iddot;托马斯。&rdo;

&ldo;杰夫&iddot;托马斯，和他不是亲戚。&rdo;说到这里，杰夫笑了，&ldo;至少目前为止还不是。&rdo;

教授说话速度很慢，声音也不大，听起来像在作检讨一样：&ldo;我叫萨缨尔&iddot;海利，是这儿的主人。这是我女儿雷切尔。欢迎你们到这里来。我很抱歉，刚才底下人用那种方式欢迎你们。为了弥补一下，请留下用午餐好吗？&rdo;

&ldo;太好了，海利先生。&rdo;杰夫先发话了，&ldo;正好我的滑翔机生了点儿毛病，&rdo;他用手指着窗外，&ldo;要耽误会儿工夫，我得去……&rdo;

&ldo;离开一会儿吗？当然可以。乔治会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的。&rdo;海利扭头对瓦莱丽和凯茨说：&ldo;那么二位就在这儿和我们共进午餐吧。&rdo;

&ldo;太感谢了。&rdo;瓦莱丽的回答，他看上去似乎被海利教授的女儿迷住了。雷切尔说话里，语气充满自信，眼睛不时地打量着凯茨：&ldo;各位也许都知道，这儿是个研究中心兼产科诊所。上午我在这里很忙，大概到下午一点工作才能告一段落，所以现在只有先委屈各位一下。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乔治可以先带你们到各处参观一下。&rdo;

福斯特点点头站起身来，见没人反对，雷切尔又说：&ldo;很高兴能和各位共享周日的午餐，我已准备了牛肉。&rdo;

接下来的沉默有点儿令人尴尬。二位主人一走，杰夫明显地活跃起来。他表示自己得尽快去修理他的&ldo;闪电二号&rdo;。乔治&iddot;福斯特给他指了指路转身说：&ldo;各位，是再喝几杯茶呢，还是到各处走走？&rdo;

他们此刻所在的是城堡东翼。据福斯特说，这里有仆人的屋子、厨房，几间客房，一个电脑机房，还有两个小图书室。

&ldo;这半边没多少可看的，咱们还是去西边看看吧。&rdo;乔治说。

他们穿过刚才路过的几个大厅，来到城堡的西翼。这里的地毯是深蓝色的，墙是粉白色的。

&ldo;大多数客人都住在这边，这里有八个套间，一个起居室、两间卧室。每个卧室都带盥洗室，其中四个套间还配了桑拿浴室。这里还有一个小型室内运动场和一个温水游泳池。&rdo;

门上插着一把金闪闪的钥匙，福斯特边说边拧开钥匙，让大家进到屋里。这里铺着上乘的地毯，摆放着精致的家具。墙上挂着几幅画，厚重的窗帘掀开一角。

瓦莱丽在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语气里充满妒嫉和羡慕。

&ldo;来这儿的都是些名门望族的太太。&rdo;福斯特看了眼凯茨，&ldo;对她们来说，这些东西根本算不得什么。&rdo;

&ldo;不过……&rdo;

&ldo;您是不是认为这里不可能接待这么尊贵的顾客？&rdo;

&ldo;那么安全问题怎么解决？&rdo;凯茨尽量让自己的问题显得不太突兀。福斯特笑了，只说他们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这时，凯茨才突然意识到，对别人来说，自己只是偶然做客的而已。

午餐摆放在别墅东翼的客厅里。海利教授和女儿并排坐在一起。雷切尔对面是满面微笑的凯茨。杰夫还在外面忙着，他吃着牛肉三明治与贝丝和机修工打成一片。看上去他和贝丝倒像是老朋友似的。

午餐是典型的英国式的烤牛肉、约克郡布丁、炖土豆、白菜和豌豆摆满了一桌。雷切尔说：&ldo;我们在星期日吃英国菜，感觉我像过感恩节一样。&rdo;

&ldo;我的女儿有点儿反复无常，&rdo;海利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ldo;她走到哪儿就会喜欢上哪儿的东西，要是在柏林，她准会说自己迷恋德国菜。&rdo;

&ldo;我倒是特别欣赏美国风味。&rdo;瓦莱丽接过话茬：&ldo;对于麦当劳的东西，我随时胃口大开。&rdo;

&ldo;要是连续吃上几十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rdo;雷切尔说，&ldo;等着吧，到时候，麦当劳这样的连锁店会开满每个角落。所有的薯条都是一个样子一个味道，连调味汁都是全球统一的味道。我可不想这样，我喜欢琳琅满目，多种多样。&rdo;

&ldo;那么能否请教您对汉堡包的看法？&rdo;瓦莱丽紧接着问。凯茨听出他说话时语气轻浮，不免感到一丝恼怒。可转念一想，又原谅了他。

&ldo;这有点儿像连锁的假日饭店一样。&rdo;凯茨也加入了讨论，&ldo;它们都一样。早晨一觉醒来，你简直搞不清自己是在地球的哪一端。&rdo;

&ldo;对，我同意。&rdo;雷切尔笑着说，&ldo;是无休止的追求效率导致了这种雷同。国际化，标准化造成丧失了个性色彩。&rdo;听了这席话，凯茨觉得自己和雷切尔有点相识恨晚的感觉。

&ldo;拿汽车来说吧，&rdo;教授说，&ldo;过去一眼我能分辨出哪些是通用公司的汽车，哪些是福特的车。可是现在，它们之间看上去没什么两样。那样子不是像一条鲨鱼，就是像一只海豚，简直分不出谁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