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地说:“香雪海。”拍一下大腿,“如果她是个美女,我可以原谅这一切。”
赵三说:“她与叮-完全两样,叮-是全光明面的,似朝曦,她却属于黑夜,透不出一丝亮光。”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说:“赵三,你是个坏透的诗人。”
“下个星期我要去同她开会,每次都不欢而散。”
“对了,我有一个要求。”
“你对我有要求?”赵三大感诧异。
“是,下星期与香氏的会议,带我同去。”
“不行,机密会议,如何可同外人前往?”
我冷笑。
“当初叫你加入我们组织,你又不肯。”
我冷笑得更大声,“自然,追不到叮-,巴不得有杀一杀情敌威风的机会,现在可得意了?”
“你这个小人,”他微笑,“你以为我会受你激将之威胁?”
我摊摊手,“帮个忙。”
“大雄,那女人隐隐透出无限诡秘,我老觉得接近她便浑身不舒服,你收一收你那好奇心,不去也罢。”
“不,我一定要看清楚她的相貌。”我非常固执。
赵三说:“那么下星期三,我在这里等你,你权充我的私人秘书。”
“荣幸之至。”
我目的已达,起身道别。
叮-,叮-去观卡通片了。
赵三会容忍他的女人去看动画片与学蜡染吗?叮-并不适合他,享受是有尽头的,我一样有能力使叮唱的生活舒服,她既然没有更严重的虚荣心,何必跟赵三?
叮-是个冰雪聪明的女郎。
我们约好在大酒店咖啡店等。
伊准时晃动着风姿的“马尾巴”来了,穿沙龙布的裤子,腰系印第安银束带,摩登如一幅新派画。
我替她叫一杯矿泉水。
“如何?戏可精彩?”
“太精彩了,”她拍拍胸口压惊,“我从没看过那么好的戏。”
我扬起一道眉,“卡通片?”
“叫《银河铁道九九九》,这部戏足可看三次。其中有一段叙说未来世界的人已炼得金刚不坏之身,突破死亡之门,但是却活在无情无欲、冰冷的世界里,他们反而向往过去脆弱的躯体,留恋不已。大雄,真令人震惊,你想想,这暗示些什么?”
我微笑,“一一人们付出昂贵的代价,换取他们的理想,成功以后,随着而来的是失去自我,无限的寂寞。”
“呵,太棒了。”叮-睁大眼睛。
“老天真,为这么肤浅的信息而兴奋。”
“肤浅?嘿。”她很气。
我拉拉她的马尾巴,“这种似是而非的哲理,这么容易便欺骗了你那敏感的心。”
她一怔,“咬文嚼字。”
“我刚见过赵三,同他学的。”我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