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靠太近,在一个她认为安全的距离替胡思奕说好话,“您别怪她,她也不是故意说漏嘴的。”
“我怪她什么,晓得小囡嘴巴不牢靠的。”钱姐捋起袖子,在上臂蹭去了额角的汗水,看上去很心累,“这是我们自己家的私事,你也别凑热闹。回头我再跟你说。”
几个人注意力都在外来人这里,钱峰终于费劲巴拉站了起来,还想往这边走,被左边的大姐推了一把:“谁让你动了。”
他吨位重,底盘稳,大姐没推动他,反而自己后退两步。
“你们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阿姨们大姐们。”钱峰双手合十,拜了又拜,“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右边的大姐说:“你大姑两套房子都卖了,你妹妹今年高二,画班的学费到现在都没交上。房子卖了,一家六口跟几个小孩挤在民宿那幢屋子里,空调都不舍得开。你姨要强,不让我们贴钱。你好咧,你摸摸你良心,过得去吗你?”
钱峰嬉皮笑脸往前顶:“可是我真没钱啊,你们这么闹我我也变不出来钱,实在不行你们就让我姑报警呗。”
看他这副模样,隋然无端想到“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有些生理性反胃,愈发不能理解钱姐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可能是她的嫌弃表露得太明显,也可能是钱峰被“教训”了太久终于不耐烦,用力撞开拦他的大姐,另一个大姐刚想上去按他,他一低头,硬是以相当不符合体型的姿态俯冲下斜坡。
活脱脱一头出栏的野猪。
常年干活的大姐们反应快,一左一右让开路,隋然看着一大坨白色向自己砸过来,本能告诉她赶紧逃,然而眼前白花花一片,她忽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闪。
手腕在那时被人抓住。
对方力道决计不小,又快又急,堪堪避过即将和她激烈碰撞的变异杏鲍菇,但也挟着她一同跌落在地。
隋然感到后脑勺磕到了什么,来不及分辨后背一触即分的又是什么,耳旁一声闷哼让她飞了魂。
她愣了好几秒,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淮安一手捂着鼻子,眉头紧皱,下颌线紧绷,鲜血从指缝溢出,染红了衣袖。
隋然看到红色的一瞬间就知道刚才磕到哪儿了,同时脑子里辟出一片空间冷静地想该腾出位置让钱姐她们过来帮忙,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责问:“不是说好你在车上等我吗!”
“等了,”淮安缓缓放开抓她的手,竖起食指,眼眉随之舒展,“……十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淮总:怪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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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下周一(明天)开始全职工作了,所以更新频率大概隔日更。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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