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里出来,我一肚子郁闷地穿衣服,那个分の身回馈给我的信息是一连串的“这家伙好可怕好可怕”,直让我怀疑我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卡卡西已经在外边等了,我正穿上衣,有个东西掉了出来,身边的带土大哥立刻看到,捡了起来:“这是糖?”他看着那个锡纸包的药丸说,剥了作势要往嘴里放,我一下急得跳了起来。
“别!”
带土一撇嘴,伸手就把东西丢进了我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里,我一个不小心就给吞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冲上来,呛得我差点流眼泪,蹲在地上抠嗓子眼儿,使劲想把东西吐出来。
“不用这样吧,小熠人你这么嫌弃我?”带土夸张地看着我,知道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我吐不出来东西,把他的大脸推开,干脆继续穿衣服,直到出去也一直好好的。
忍者军用物资当然不可能是糖豆一样的东西,刚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卡卡西在栏杆上靠着,我向他走过去,越走步子越慢,我觉得全身都好热,力量在膨胀,和一直灌水却无法溢出的玻璃杯一样,简直要爆了,那力量还在不停高涨,我的眼珠子都要被冲飞了,浑身辣烧的疼。
“好难受!”我就地蹲下去,抓着头发想打滚,被卡卡西抱了起来。
感觉自己被煮在沸水里一样,我扯着卡卡西,他的衣服被我撕破了好几处,头发也遭殃,我顾不了其他,难受得想哭,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影分の身,又拼命忍住。速度太快,我看不清任何东西,时而听到带土大哥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哪,我得做点什么,必须做些事消耗这膨胀的力量。
卡卡西把我带到医院,不知道进的什么房间,把我放到了床上就出去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外面风风火火的声音也瞬间消失,静了下来。我带着哭腔闷哼,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想把这些多余的力量赶出去,我又不会别的忍术,只能用刚学的影分の身,于是开始结印,不停结印。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影分の身呈次方倍地快速增加,几秒就塞满了房间,挤了出去,仍旧成倍成倍地增加,赌了走廊填了办公室,医院被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惊叫连连,往二楼蔓延上去,金色红色纠成了团,千姿百态各有千秋,有的甚至趴在地板上向前蠕动,于是自己先吵起来了。
“不要像条虫一样好吗!”
“你还是先管那个爬窗跳楼的吧。”
“本体叫我们出来纯属受罪,一了百了的好。”
“还有没有责任心啊!那边那个你干嘛?”
他在拆钙片瓶子。
“不要把什么都往嘴里塞,这是医院啊吃货!”
他还在拆,有人把这个说话的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大家都是分の身你凭什么瞎教训?!”
“好了不要闹了,不要这样,真是的。”这位无奈又温和地劝架。
“什么术都不会真是弱得可以。”一个拿苦无戳别的影分の身开路。
“呜呜呜……”
乱七八糟的声音充斥每个角落,医院已经被分の身们占领了,暗部们一时没法,卡卡西和带土拿着药回来,分の身们欢呼了,带土的下巴掉了。
“这……这得有多少?!”
“看样子至少有一千以上。”卡卡西瞪了带土一眼嫌他乱打岔,“快走,熠人会受不了的。”
影分の身们都自动让开了道,一个挤一个硬挤破了不少,嘭嘭响个不停,带土抓着头发乐了:“感觉好像夹道欢迎。”卡卡西翻身从天花板上走,已经没影了。
房门早就被踏成了渣,我坐在窗台上吹风,知道卡卡西过来也过不去,影分の身太多,解不过来,他一动我的影分の身就往边上闪,我晃荡着腿,昏昏沉沉的,一个不注意,让自己的影分の身把我窗台上撞了下去……
我一下就清醒了,两手一撑前翻落地,好在是一楼,不然没交代了也得吓出去半条命。我搓了搓脸,想着能不能一次性把影分の身全都散了,这绝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一声爆炸般的轰响后,整个医院终于清静了,所有的影分の身同时被解散,卡卡西在烟雾里捂住了耳朵,这是我在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连意识都没有精神维持,只能昏睡,等我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在晚上。爸妈两个人都睡在我身边,一左一右把我放在了中间,他们都面朝着我,温暖的呼吸甚至扑到我脸上,初夏夜里也是有些冷,我钻到了妈妈的怀里,把她给惊醒了。
妈妈还迷糊着,睁眼看见我在往她怀里拱,什么也不说就把我抱住了,拍着我的背再次把我哄睡着。
等我一觉睡到自然醒,阳光温和,树影不时晃进窗,微风懒散,房间整齐利落,一个人都没有。我抓着头发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听外面客厅有说话声,像是有人来,我跳下床走到门边听,来的是个女人,声音我也认识,是纲手姬,许久都没到我家里来了,这回应该是因为我闹了医院的事吧。
我贴着门,听到纲手说:“已经没问题了,他天生查克拉量大,药物又让他的查克拉短时间内暴涨,这么小的身体一般是不能承受的,在解开药性前,他用影分の身来消耗虽然很不错,但身体还是有些透支,养几天吧。”
这是在说我,没问题我就放心了,听妈妈道了谢,纲手姬笑着又说:“这孩子很不错,可以尽早进行忍术修习,不如给我当弟子吧,幸好自来也不在,不然……”她顿了下,轻吭一声,“皆人你的儿子他肯定抢。”
爸爸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我才想起他已经回来了,心里又高兴不少,听他温笑着说:“哪里啊,小熠人才多大,体术都刚刚起步,纲手大人要是有时间,能教导真是太好了。”
这是把我推给那个女人当学生了,什么啊,再厉害也是个医疗忍者,我才不想,正想跑出去抗议,背后有人突然拍了我一下,我反射性转身踹了出去:“谁啊?!”
带土大哥抓住了我的脚腕,把我倒提了起来,我一声不吭斜眼看着他,他有点意外地又晃了晃,我使力弯腰顺势攀住他胳膊,爬到了他怀里,圈住他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愣了下就开始傻笑,估计刚才是想跟我说话,但现在全忘了要说什么。客厅里是一片笑声,爸爸招手让带土把我抱过去,接进了他怀里,对纲手姬说:“以后麻烦您了。”
她摆了摆手,抱过我又把我放在地上,按着我的头说:“以后我来教你怎么揍人,要叫我老师,知道吗?”
我乖乖点头,这个黄发的美丽女人说话比动作更有气势,严肃起来有点可怕,她看着我很畅快地笑了几声。
我瞥向了带土大哥,他在被老妈盘问,老爸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表情有点为难,啊,我知道带土大哥肯定又和卡卡西吵架了,听老妈说对卡卡西上忍推荐的综合考评已经完成,等批下来卡卡西升了上忍,带土大哥一定觉得自己的人生多几分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