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帖子赫然出现的是我上大学时的一张照片,上面的我画着大浓妆,穿着艳俗的红底镶金边侧开叉无袖旗袍,脚上还瞪着超高的黑色高跟鞋,完全就是一副迎宾小姐的样子。事实上这也确实是我大学时做兼职的照片,这打扮我自己都在心里吐槽得不行,不过有什么办法?给钱的是老大。那时候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黑历史还有挖出来的一天。
再看选择的姜姗姗的配图,活脱脱的四个字:用、心、险、恶!
照片上姜姗姗穿着米色的羊毛衣,哑银色及膝裙,正牵着一个孩子的手说些什么,就差没有在脸上写“好女人”三个字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照片,但基本都是这个基调。单单只是看着这些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图片,几乎连我自己都要以为我是不是什么不良少女、夜店咖,帖子里甚至还有人自称是我的校友,说我经常看到我出入豪车和各种酒店,还有的则明着给我安各种难听的罪名。
我翻了个白眼,这么一看,我肯定读的是一个假大学!
再看了几篇帖子,大约都是这个调调。
陆少把脚往茶几上一放,双手背在脑后,往沙发后靠去,一脸不以为然:“这也有人信,你国的人真好忽悠。”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的你不是天朝人似的。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那还用说。我有眼睛。”
我把手机还给他:“那可不一定,人这种动物可是很复杂的。而且,事实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绝大多数人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也管不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秀自己一点可怜的优越感的谈资而已。”
“要不要……”
“不用!”
陆少撇了撇嘴:“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我看了一眼他那兴奋的目光:“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在他面前缓缓抬起一根食指晃了晃:“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知道吗?”
“小姬这真不像你,难道你还怕了她们?”
我讽刺一笑:“怎么可能。”想到这个中二青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哥的死因,刚才还傻傻的跟仇人有说有笑,我叹了口气,正色道:“我不怕她们,但是我怕你被她们耍了。相信我,她们绝对比你想象中的危险。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管这些事了。”
“她说得没错。更何况,这些事要管也是我来管。”
听到这个声音,陆少一改郁闷之色,看着走进来的孟鸿宣,眼睛一亮:“孟哥,你来得正好,听说你在谈新街那块地?”
孟鸿宣脱下外套挂起来,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朝着沙发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西装裤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听了陆少的话,他拿下眼镜,按了按眉心,漫不经心的问道:“所以呢?”
从孟鸿宣进来之后,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身影而动。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戴眼镜。本来自从他取代了原身之后,气质也变了。原来的孟鸿宣大概是因为出身豪门的缘故,给人的感觉贵气是贵气,但总有一种没什么人味的感觉,而现在……
我想起在木屋时,曾经做过的梦,那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脑海中始终回想不起孟鸿宣的样子,却始终记得身边有个穿着西装的,存在感非常强烈的男人。
像是野兽。
对了,就像是被关在牢笼之中,随时都可能冲出来的猛兽。
这又让我想起一个词:禁欲。
有些人觉得禁欲就是穿得一丝不乱,有的人认为禁欲就是穿着代表规矩的制服,还有些人认为禁欲就是拒绝接近除了所爱的人之外的所有女人,我觉得不太对。
禁欲应该是心有猛虎而处之淡然。而要坐到这一点,显然要有掌控全局的权利和力量。
原来的孟鸿宣放在现代,完全可以称之为极品,但放在号令过百万大军、拼杀在最前线过的蚩尤来说,就未免有些不够看了。
看到此时他挽起的袖子下,那紧绷的肌肉线条,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当时在小木屋之中,因为欲心的影响、意乱情迷的日子。
平常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的他,那个时候终于无法平静,他的眼睛像是要燃烧起来,他的肌肉上滑过汗珠……
在和陆少说话的男人,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朝我看来,微微眯起眼睛。
我脸上一烫,慌忙别开目光。
陆少显然没有察觉到我和孟鸿宣之间的波动,摸着下巴奸笑:“孟哥你要的话,直接说一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