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莫名其妙的是蚩尤,原来最傻的,是我自己。
回到小木屋后,这次无需蚩尤的束缚,我自觉的待在房间中。
蚩尤急匆匆的出去了,我趁机思考这钻进我体内的玩意儿。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遭,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被控制了。
被邪物控制着做出各种以前的我所不会做的事情来,甚至不觉得奇怪,这也是欲之心在作怪?难怪我的口味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吃生肉喝鲜血,现在一想,这根本就是妖魔的习性么?先前为什么一点都想不到那里去?
至于每每在蚩尤面前,就无法控制自己……情,本也是欲的一种。现在想来,这欲之心不只是作恶,它就像是无差别的放大所有的欲望。
一如当时看到红狐和蚩尤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换作是在以前,顶多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但因为这欲之心,占有欲不断放大,就扭曲了。
我心中产生了一丝丝恐惧——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毁了身边所有人?
……
这次送餐的成了蚩尤,他将生肉和鲜血递给我:“吃吧。”
我接过,看着他,他并没有走的意思,一直盯着我,目光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异常之前,除了直接扒蛇皮出蛇肉那件事让我有些恶心之外,并没有觉得奇怪。可是现在意识到了异常的原因,被蚩尤这么看着,根本吃不下去。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有些不自在的道。
“你不吃么?”
我撇了撇嘴:“你盯着我,我怎么吃。”
蚩尤看着我,突然道:“我喂你吧。”
“啊?”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又想干嘛?”
此时我的双手已经解放了,根本没必要喂我。
蚩尤的目光可疑的飘忽了一下:“没什么,还有……抱歉。”
“为什么道歉?”
“之前的事情。”蚩尤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前我以为你被什么邪物附身了,所以想试探一下,但却感受不到波动,所以才……”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伤了你了。”
手腕上还留有被细藤捆绑造成的淤痕,被他抹上清凉的药草之后,其实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但如今被他的目光一看,那目光好像化为实质一样,我不自在的拿起木碗,借用进食来遮挡蚩尤的视线:“没事。”
一旦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再喝鲜血就变得有些古怪了。
鲜红的血在木碗中轻轻摇晃,很像是那颗属于妖魔的心脏。
虽然理智上产生了抗拒,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被欲望所牵引。
好想喝……
快点喝……
喝下去……
鲜血入喉,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几个画面:给野鸡放血、在手中挣扎的沾满鲜血的小鸟,断成一块块的蛇……
我连忙放下碗,抓了个处理过的白嫩的生肉咬下,想要借机压下心头蔓延起来的燥动。
但这次,蚩尤却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