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慌了,孟鸿宣究竟是搞什么鬼,为什么非要走进这茫茫的沙漠之中呢?
这里既没有水也没有药品,而且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已经失去了力量,跟普通人并没有区别。如果再得不到救治,说不定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回头看了看自己走来的路,脚印早已被风沙掩盖了,已经根本无法顺着来路走回到那个基地的电梯处。这时我反倒希望黑盾的追兵能尽快追上我们,这样最起码能让孟鸿宣得到救治。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铃铛声飘渺的传进了我的耳中,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没错,这不是我的幻觉,而是有骆驼从这里经过!
我兴奋的站起来,小跑着爬上最近的沙丘,向四下里观望着。
果然,在三四百米之外,几个小黑点正在沙漠中缓缓的移动着,只不过方向并不是我们这边。
我高声喊叫着向那个小小的驼队跑去,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每次都是摔倒之后马上爬起来继续跑,因为我知道,如果追不到这个小驼队,我跟孟鸿宣用不了多久就会脱水而死。
感觉嗓子都快喊冒烟了,可那个小驼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喊叫。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驼队终于停了下来,一个过着白色纱巾的人向我走了过来。
我感觉这二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那个时刻有此时这么兴奋,这是真正的绝处逢生!
又跑了几步,终于榨干了身体内最后的一点力量,这个人虚脱了一般噗通一声扑倒在了沙滩上。
随着脚步踩在沙子上的沙沙声,一双沙漠靴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用最后的力气翻了个身,仰面向上看着站在身边的这个人。
这人用白色的纱巾裹了头脸,带着专业的防风镜,身材有些微微发福,穿着一件冲锋衣,标准的驴友装扮。
“大哥,救救我朋友,他在那边受伤了——”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人歪着头看了我一眼,在我身边顿了下来,拉下了裹在脸上的纱巾,露出了一张中年大叔的笑脸。
“大伯?!”
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惊喜的叫出声来,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夺眶而出,坐起来一下子把大伯死死抱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充满了尔虞我诈,说句实话,我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此时此地居然碰到了自己至亲的人,那种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大伯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我。
我哭够了之后,抹着眼泪问道:“大伯,你怎么在这里?”
大伯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驼队,淡然说道:“现在先别问这些了,你刚才说的朋友是谁?他在哪呢?”
“还能是谁,孟鸿宣呗,他就在那边四百米左右的地方,大伯你快派人去救救他,他身上有枪伤,再不处理可能会死的。”
“孟鸿宣?他怎么来这了?”
“大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下派人去救他,回头我慢慢跟你说这些事。”
大伯嗯了一声,转过头交代自己身后的同伴,让他们顺着我指的方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