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疑,唐卓站起身后,几乎整个大殿的官员,都在注视着他。
&esp;&esp;兵马未动,粮草前行。
&esp;&esp;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esp;&esp;石虎想要开战,就算有兵,可这手里哪有粮草,又是谁给的支持?这边关常有的储备,可完全不足够石虎开打。
&esp;&esp;景元帝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碎了。”
&esp;&esp;唐卓下意识看向皇帝,浓眉皱起,似乎有些不解。
&esp;&esp;宁宏儒:“诸位大人既有疑惑,当庭碎开着罐子,好叫诸位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呼迎胡打。”
&esp;&esp;唐卓明了,痛快地将罐子朝地上狠狠一摔,破裂声起,一颗苍白的头颅滚了出来。
&esp;&esp;想必是经过特殊的手段,这才让头颅保持不腐的模样,那苍白和惊恐的神情凝聚在面孔之上,永恒地保留了下来。
&esp;&esp;那颗头,在唐卓的力气下,径直滚到了黄长天的脚下,将他吓了一跳。
&esp;&esp;他往后躲了躲,避开了这颗头,眼神又忍不住往上看,“……这,这真是呼迎胡打。”
&esp;&esp;呼迎胡打是来过京城的。
&esp;&esp;在先帝还在的时候。
&esp;&esp;那也是先帝在位时期,众多使臣最后一次来朝。
&esp;&esp;因着那时候闹出不少不愉快的事,许多人都对呼迎胡打记忆犹新,自然认得出来,这就是他!
&esp;&esp;呼迎胡打真的死了。
&esp;&esp;在看到这头颅的瞬间,这个事实,才真正地灌入他们的头脑。
&esp;&esp;一时间,处处哗然。
&esp;&esp;石虎是何时出的兵,是从哪里调的粮草,又是谁的支持?不经过内阁,景元帝就发动了调令?为何谁都没有觉察?是打了胜仗还是败仗?
&esp;&esp;这无数的疑问,七嘴八舌,把整座大殿,吵得像是一个菜市场。
&esp;&esp;宁宏儒不得不扯着嗓子,厉声道:“肃静——”
&esp;&esp;在接连几声叫喊下,这声浪才被勉强压下,可是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困惑。
&esp;&esp;唐卓的脚下踩着几多碎片,却傲然而立。
&esp;&esp;对于武将来说,只要打了胜仗,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就算有再多的质疑,那也是不怕的。
&esp;&esp;唐卓昂首说道:“这全赖于陛下神机妙算,末将不敢居功。”他朝着景元帝跪下行礼,心里的痛快难以形容。
&esp;&esp;边关频繁被骚扰,谁能比他们还憋屈?
&esp;&esp;可是朝中主和的浪潮一直不小,自打先帝在位后,也曾数次削减军需,就算将士有心,也是无力。
&esp;&esp;这次急袭呼和阴,还是他们打得最痛快的一场。
&esp;&esp;他这一跪,实乃真心实意。
&esp;&esp;甚至想高呼万岁,好好发泄一番。
&esp;&esp;…
&esp;&esp;朝廷与和阴开打,胜了。
&esp;&esp;这个消息,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京城,就连鸿胪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