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道,&ldo;徐承毓瞧上的,从来只是小妹。&rdo;
苏大夫人愣一下,猛然伸手就去抓苏泊山的脸,嘶声痛哭,&ldo;叫你当年娶那妖精!你瞧瞧你瞧瞧,她生个小妖精害了咱们儿子害了全家!&rdo;
狱卒大为不耐,转过身来一顿骂,&ldo;哭哭哭,你儿子没死也被你哭死了,走走走,滚出去!&rdo;
说着就去拉苏泊山夫妇俩。
苏大夫人赶紧又塞了锭银子给狱卒,苏泊山趁机压过身来低低道,&ldo;珏儿你说实话,阿换是生是死?&rdo;
苏珏抬头看他老子。
苏泊山殷殷切切看着他。
他竟然笑了笑,哑声道,&ldo;小妹早些年问我,她说大哥,我会不会不是爹亲生的?&rdo;
苏泊山一愣。
苏珏慢慢道,&ldo;没用了。&rdo;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三两口吞了馒头,凑去他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双膝一屈,隔着铁栏,郑重跪倒在地,&ldo;爹,娘,儿子对不住你们。&rdo;
苏泊山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眼泪滚滚而出。
狱卒挑眉,拉了苏泊山低声道,&ldo;好了好了,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你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我保证他临死前不受半点折磨。&rdo;
终究,苏泊山夫妇俩,还是被狱卒连拖带拽弄走了,牢狱里清静下来,苏珏坐在又冷又湿的地面上,绝望地叹口气,喃喃道,&ldo;小妹,老子为你的幸福,奉献了青春和热血啊。&rdo;
就在苏大公子绝望地吞下两个馒头的这个黎明,霍安正带人走进中侯城北城门,私盐之乱正是如火如荼时,但不得不说,魏弦给霍安的通关文牒真乃神器,就如中侯这般查得严密的城,他们一出示文牒,城守也没多盘查,就放行了。
刚入城北,一行人翻身下马,牵了马慢慢走。
中侯这个城,因为打猎的原因,他从前也是来过的,只是来不过两三次,自是不如庆余熟悉的。
行了一段路,有个声音就在人群中柔柔媚媚喊,&ldo;霍总镖头。&rdo;
霍安闻声,转身看去,顿时明白,通关文牒为何是神器了,因为它的主人,根本就不是魏弦。
如意一身普通青衫,笑眯眯坐在一个豆浆油条摊子前,正咬着油条向他挥手。
魏弦口中的接头人,熟人啊。
如意在,老精怪明先生那也是必须在的。
老精怪正在一家普通的客栈,一间普通的客房里,等着他。如意把热络的豆浆油条呈上,老精怪半眯眼喝了口豆浆,舒畅地叹了口气,&ldo;这王家豆浆就是好,五年前这个味,五年后还是这个味。&rdo;
他瞄一眼霍安,含笑道,&ldo;霍校尉,坐。吃过早饭没?&rdo;
霍安抱拳见礼,&ldo;明公公。&rdo;
明先生挥挥手,&ldo;嗳,出门在外,还是叫明先生罢。咦彭公没把你声音变好听些么?&rdo;
霍安镇定道,&ldo;能听就行。&rdo;
明先生笑,上下打量他,&ldo;唔果然是个实在的。&rdo;
霍安开门见山道,&ldo;明先生有何差遣?&rdo;
明先生道,&ldo;魏弦没和你说,查私盐案啊?&rdo;
霍安沉默,魏弦简单提了提,可知州和越州,一南一北,相隔万里,他实在不能参透,明先生他老人家为何硬要万里迢迢从北边调一百个人来南边,就照他老人家的本事,还缺人手使唤?
明先生似看穿他心意,优雅地撕下一小块油条,在热豆浆里浸了浸,然后送进嘴里,咀嚼得十分享受,&ldo;京里的人手不好动。就怕那里风刚吹,这千里之外就已糙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