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顿时觉得,上午莫名其妙一场恶打,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让这魏弦高兴高兴也无妨。
这时的永荣却没有他们那么高兴,他觉得好难受,头也痛,胸也闷,心跳得嘭嘭响,两条手臂软得跟面条一样,抬都抬不起。
正因为手臂软,夹菜都发抖,他觉得丢脸,没怎么好意思吃菜,只好一顿空腹生猛喝酒。他觉得吧,他真心要被那魏之之搞死了。
问了侍卫去路,他便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往花园深处去了。
走到一丛假山时,他实在忍不住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假山便呃呃干呕起来,因为没吃什么菜,只呕出一股发酸的酒水,满额滲出冷汗来。
正头昏眼花,忽然耳边听得断断续续的女声,&ldo;……小姐……方才舒兰表小姐让人来传……说是邀请小姐下午去看暖房里的兰花……&rdo;
另一个女声冷哼,&ldo;兰花有什么好看,长得跟糙一样,说我头痛,给回了。下午我留成蕙她们在府里玩花牌。咦,我的手炉呢?明翠,快回去给我拿,丢房里了。&rdo;
永荣一听这个声音,就好想撞假山。
冤家他大爷的就是路窄啊。
于是拼尽最后一点清醒,急忙往假山后躲。
不料吧,这都尉父女扭曲,连他们家的假山也扭曲,两丛假山中间是个贯通的洞,他这么转身一靠,不想身子靠空,猛然失重,跌跌撞撞扑了出去正挡道。
魏之之原本在低头理自己的裙角,站在原地等明翠回房去取手炉,不想听着假山处有动静,警惕地道,&ldo;谁?&rdo;
话音刚落,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就扑了出来。
她定睛一瞧那人背影,脸就黑了。
永荣正晕着,好不容易把自己站稳,努力睁大眼瞅瞅天又瞅瞅地,觉得都尉府的地形好复杂,这条路见着好像来时路啊,这么想着就一个转身,然后……
然后他就被雷劈了。
魏之之大小姐就像一个噩梦,永远挥之不去。
这个噩梦她还会说话,各种打击报复鄙视不屑,&ldo;哼,什么人就什么量,小人吧就是小器量。喝这么点酒,就丑态毕露了。&rdo;
永荣摁摁跳痛的额角,不想去招惹这个狗屎大小姐,转身就要走。
不想魏之之对于他不鸟她,十分愤怒,在老娘的地盘你还翘尾巴,非砍了你尾巴不可!
于是断然一声娇喝,&ldo;走马的,给我站住!&rdo;
永荣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眼前都在冒星星,一股酸酒直冲胸臆,倒是点燃了他憋闷已久的一股怒火。
猛然一转身,红着眼盯着魏之之,摇摇晃晃,&ldo;魏小姐……你这样糟践我,开心吧?&rdo;
魏之之嫌弃地看他一眼,别开脸冷冷淡淡道,&ldo;不开心。因为糟践得不够。&rdo;
永荣干呕两声,魏之之往后一退,皱眉道,&ldo;你滚开滚开,满身酒气好难闻!&rdo;
不料酒劲上头的永荣却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ldo;……我也想滚的,可滚哪里都能碰上你……我真是好倒霉好想死……恨不能踩泥人一样踩了你……&rdo;
魏之之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看吧看吧,她就说这个男人老实温厚全是装的,一没人就说恶毒真心话,一时气得乱抖,&ldo;来人,把这个混蛋丢去喂狗!&rdo;
永荣哈的笑了一声,又往前走两步,&ldo;我谢谢你给我个痛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