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怎么搞?&rdo;
&ldo;等我的疲劳稍好一点再说吧。&rdo;
不是等疲劳稍好时再请,是想在医生治好病之后再唤来。
片仓也是同样,病没医好就不能喝酒,他想到病好后,再等待这边的邀请。
章二起了冲动,想把藏在沸坛下的药立时摆在多惠子面前,但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出于一时感情冲动的行为,为时还早。待再算计一番之后,必须用多惠子和片仓都最能领会的方法去干。再等一等,自己佯装不知,从旁看看他们痛苦和尴尬的样子,倒也不坏呀!
近来,上床之后,多惠子就拿出拒绝章二的神态,总不招惹章二,而且用心地防御着章二。这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一天,章二怀着轻快的心情下了班,自己觉得病好多了。而那两个人却恐惧着缠绵时日才能治好的病,已经到了必须考虑最后方法的时侯了。章二决定今后要专心研究这种方法。
在公司里,片仓照样是去厠所的时间很长。章二像没察觉似的观察着,冷笑着。是了,今天该发一枪了。
&ldo;怎么了?你不是太没精神了吗?&rdo;章二带着笑脸说。
&ldo;是吗?&rdo;
片仓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
&ldo;平日你在午休的时候,不是常出外散步吗?现在呆坐椅子上真奇怪呀!&rdo;
&ldo;因为太疲倦了。&rdo;
章二心想这个家伙和多惠子说着同样的话哩。如果这样,也许两个人在染病以后又见过一两次面吧。
&ldo;那是怎么回事?&rdo;章二提起了片仓珍藏药物的话头,&ldo;这期间,我看了你的抽屉!&rdo;
片仓的表情变了。
章二又说:&ldo;没有事先告诉你,失敬了。不是检査呀!因为xx商行送来的计划书少了一份,想想或许混到你的桌子里去了,所以擅自拉开抽屉看了……啊,片仓君!&rdo;章二特意轻声说,&ldo;你不是染上什么病了吧?喂,有那奇怪的药啊!&rdo;
片仓真的变脸了。那是害羞的、发怒的、惊惧的复杂表情。
&ldo;喂,说呀……你买了下贱的东西啦!那药?&rdo;
片仓听了这话,马上急急摇头:
&ldo;不对,不对,你误会了!这期间,我大腿上长了一个恶性的疮,怎么也治不好,真愁人哪!所以才用这种抗菌药,还没好利索呢。&rdo;
&ldo;是吗?&rdo;
章二没有反对。他感到这个家伙在巧言掩饰,但总是给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谈话就此结束了。
章二还想步步穷追不舍,只差最后一把劲了。那么,怎样采取最后的办法呢?当然,早就打算把多惠子撵出去了。伹,就是撵出去,对人掩饰住自己受辱的痛苦烙印,也难消这胸中的怒火啊!
六
那天下班后,章二一边考虑对策一边往家里走。不论是步行还是坐车,他都为自己那达到目的的最佳方案而尽力思索着。
回来从外面一看,家里是全黑的,两邻的电灯都亮着,唯有自己的家埋在黑暗中。妻子又到哪里去了?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又去看医生了吧?不,也许是事先约会片仓商量治病去了。可那个家伙是和自己一同下班的啊。
平日,多惠子总是急忙回家,说明晚归的理由;冷静地赔不是。这时,她出去该是一种什么情形啊?章二边想,边转到后门去取钥匙。
没有钥匙!
真奇怪,用手推推狭小的后门,门自自然然地向里开了。
真不加小心!不锁门就出去,大概是因为事情很急才慌忙出去的。他立刻走到厨房旁边脱了鞋,邻家的电灯透过玻璃窗,淡淡地照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