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子是这样的。从旁人来看她简直是胡闹。但是对真知子来说,她只能选择那条道路。因为这事把别人也卷进去了,所以便酿成了悲剧。
真知子和横谷老师的葬礼在同一天分别举行。这可忙坏了参加葬礼的老师和学生们,因为他们两人的家相距很远。大家身穿黑色的丧服,在大热天里来回跑,累得一股劲喘气。在人们当中,大汗淋漓也顾不上擦一擦的只有真知子的父母和横谷老师的夫人……
大家都不敢望他们一眼,连安慰之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横谷老师的太太目光呆滞而茫然,和这相比,梢川太太的眼神就明朗得多,虽然她有点提心吊胆,但仍然能保持雍容镇静。
这说明横谷老师太太的心已经死了,而梢川太太的心还是热的‐‐里面燃烧着愤怒和怨恨的火焰。
我凝视着远处的灯光,那是什么东西呢?
虽然周围的风景依旧,但是在明亮的白夭和漆黑的夜晚看来,感觉大不一样。
那处灯光也许就是梢川太太住宿的旅店吧?
她一面想到丈夫就在附近某处和另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一面自己却冷冷清清地度过寒夜,这该是什么滋味呢?
也许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电话,等待着有人给她报信吧?。不然她就是一个人坐立不安,心情烦躁。最后真好死了心去睡觉。
不……从白天她那副神情来看,她一定会不甘心地紧紧盯着枕畔的电话,度过漫漫长夜的。
我回过头望望木屋,只见窗户一片漆黑,窗帘纹丝不动。他还在甜蜜的梦乡中哩。
我突然感到气愤。一种无名的愤懑使我近开了脚步。我沿着昏暗的湖边小路向前走。我看见了那个超级市场。当然它已经关门了。但是它旁边那公共电话亭。还有里面那两台红色的电话机却赫然在目。
我掏一下裤子的口袋,里面应该有零钱的,我摸到了一个十日元的硬币。够了,可以打一次电话。不过如果按错了号,那就完啦。
那张字条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但仍然在口袋里。我走到公共电话亭,打开了字条。
我等了好一会儿,旅店的服务台才有人来接电话。当然这里和大城市的旅店不同,那里是通宵服务的。
&ldo;这里是xx湖宾馆。&rdo;
对方的声音仍然睡意朦胧。
&ldo;请你接304号房的梢川太太&rdo;
&ldo;请稍等片刻。&rdo;
对方的话是很有礼貌的,但语气却很不耐烦。接着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是怎么回事?投下一枚硬币的通话对问是有限的。如果时间到了,电话自动切断,我该怎么办?我忐忑不安。
过了不久,电话里果然响起了时间快完的警告音。就在第二次警告之前,对方来人接电话了。
&ldo;喂,我是梢川!&rdo;
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清朗,这表明她果然没有睡觉,而是一直等待着。也许会有电话打来,不,更大的可能是没有电话打来,但她仍抱着一线希望,一直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