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申凯意外地看看安虹,&ldo;看来,是我这个老板考虑不周啊。你有家有孩子,我是应该尽量安排像我这样没家没业的去出差加班啊……&rdo;
&ldo;不用,你别想太多,他就是借机发发牢骚。他本来就对我出去工作不太赞成,之前一直想让我就在他的诊所打打零工来的。我在公司工作,就算你这个老板是老相识,也不能有特权不是?而且,现在孩子们不在,家里也不用我太花精力。等明年接我爸妈过来,家里的事,我就可以省心多了。我重新出来工作,就是想再找回当年那种作为职业女性的成就感,你不用特殊照顾我,我忙得过来的。&rdo;
申凯扭头看着安虹的侧脸,那上面已经没有多年前的稚嫩和柔弱。昏黄的路灯下,她说得平静而自信,让她看起来还年轻的脸庞显得更加成熟而淡然。申凯深深感到,这么多年的海外生活的磨砺,让安虹已经成为一个独立而坚强的个体了。
申凯淡淡笑笑,没有说话。
她没有提到一句樊茹泓,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王健青和那位商界女大佬曾经是老相识。罢了,就算真的还有什么,她不知道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大家各就各位,各司其职,不用纠缠过往,只看来路,也是一种幸运。
想明白这点,他又想起她先生的那些抱怨。也许,自己应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让她少些负担,让她的重回职场之路能够兼顾家庭,不至于走得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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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慢向公司旁的停车场走,路边的街道因为圣诞临近,有些当地手工艺人摆摊的圣诞夜市。小手链,小项链,小耳钉,很多安虹还是小女生时喜欢的饰物,摆得玲琅满目,看着很是养眼。
她拿着一串红色珊瑚手链端详了半天,把那串红艳艳的珠串放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比划了一下。暗红的色泽衬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申凯看安虹比了半天,终究还是抱歉地向摊主笑了笑,把手链放回了摊子。
&ldo;这么喜欢,怎么不买下?&rdo;申凯回头看看那串手链,被退回原地,仍委屈地闪着耀眼地光芒。
&ldo;都这个年纪了,那些小姑娘戴的东西,我可戴不出去。&rdo;安虹微微低了头,笑得有些羞涩。
申凯看看那串手链,又看看安虹,笑着摇了摇头。
安虹继续信步在摊位前走走看看,倒是没有急着回家的意思。
那天剪彩仪式后回家的路上,和王健青吵了几句后,安虹这两天一直没怎么和王健青说话。她觉得他最近很是莫名其妙,上次她从墨尔本出差回来也是,那些拈酸刻薄的话,让安虹慢慢觉得,自己和王健青之间好像夹着一个人,那就是申凯。
安虹觉得很委屈。她和申凯之间,除了上次飞机上历险时冲动地拥抱了一下外,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她同情申凯这些年多是孑然一身,更是对申凯迟迟没有正常的家庭生活心怀愧疚,所以她站在一个老朋友的立场上,尽量多关心他,分担他的烦恼。她自认这些她做得坦坦荡荡,没有任何苟且之心。所以,今天她为了小美和子峰的事情求到申凯头上,这顿饭和这沐浴在夜风中的街边散步,就算是她求人的回报吧。
两人回到公司旁的停车场,送安虹走到她的车边,申凯仍没有走的意思。
安虹看看他依依不舍的样子,也停住了动作。
&ldo;你这出差去墨尔本,一去可能就要一两个星期。多注意身体,带些日常发烧感冒的药,别一个人病在那边,没人照顾。&rdo;安虹记得上次他开车回悉尼,当时就是在身体不适时,被人撞了车。
&ldo;好的,我知道了。&rdo;他就是病在悉尼,也不还是没有人照顾。
&ldo;圣诞新年你都要一个人过了,我先祝你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