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极好极!&rdo;照玉懒洋洋地抻了抻腰,&ldo;老儿好身段。&rdo;说着扯出被子来,将司月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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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初见照玉时,后者还是个才总角的小仙童,亦步亦趋地跟在姮娥身后。司月给了他一个银铃铛,算是见面礼,他却非是想要司月腕上戴的翡蓝玉镯子。
&ldo;这个啊,给你。&rdo;司月大剌剌地摘了镯子放到照玉手里。
那玉镯,之后就被照玉戴了几百年。
那铃铛,也和姮娥赐给照玉的月华宝珠一起,在照玉的髻上待到如今。
有一回,照玉问司月,这镯子是不是无论哪个来讨,他都肯送。司月说,约莫是这样。
本以为小兔子这下要伤心了,不想人却说:&ldo;那就好。&rdo;
&ldo;好在何处?&rdo;
&ldo;好在小可没有这么便宜就把自己卖了呀。&rdo;
&ldo;那你想要卖多贵呢?&rdo;司月笑言。
照玉忽而显出几分癫相,&ldo;我要月亮。&rdo;
司月知道,照玉不过是不愿跟他继续这卖与不卖的话题,故而装疯卖傻。
&ldo;好,给你月亮。&rdo;司月摸摸照玉的头,话里尽是殊宠。
后来,司月他真的就把月亮给了照玉。
他是月神,月亮本是他的所有物。
详情已不可考,照玉只记得,不知从何时起,人间再有人提及玉兔,都说它是月亮上的神兽,而谈及月老,都只称他为:月下老人。
&ldo;小可何幸,竟有人为我,舍了月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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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说不准自己是何时对照玉动了情的,仿佛他爱上他,不过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无论过程怎样,结果都不会更易。
大概他的本体是月光:光是死脑筋,只会走直线。司月也一样,一件事认准了便不会改变,抵死都不会。
所以司月爱照玉,爱得几乎要没了自己:他把他的生命跟照玉共享,他把他的世界局限在月宫一隅,他把自己禁锢成了照玉的死囚,以爱之名。
可以解救他的,除了照玉,就只有他自己。
可他不愿自赎,他愿为照玉画地为牢,作他永生永世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