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亓自恃身份,不与他瞧不起的骂街泼妇一般的沈无疾对骂,就只能瞪眼干看着。
拳头倒是攥得紧,可并不敢先动手,一则是恐怕落了口舌把柄,二则,他衡量一番,心中有些不确信自个儿打得过沈无疾,这泼妇武功倒是不差。那到时,自个儿岂不要沦为他人笑柄……
哼,这倒也非是最要紧的理由,要紧的是,他一个堂堂男人,如何屑与一个泼妇动手?岂不是自降身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就是怕打不过。
第295章
沈无疾正骂得开心,屋里传来丫鬟的惊呼声,接着她跑出来,一面慌张叫着“小爷吐血了,快叫大夫来”……
……
“唉……”皇帝重重叹息。
他叹完气,左看看跪在地上满脸恼火求自己做主的君太尉,右看看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也求自己做主的沈无疾,再看看刚禀报完君天赐此刻“虽死不了,但也差不多了”状态的御医……
唉……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殿里正沉默着,外头传话,说洛金玉来了。
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叫他看这些人唱戏也就罢了,叫他自个儿登台,那可真是敬谢不敏。
洛金玉本正如常在礼部办公,突然听得宫里来人急召,一路上已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他见到皇帝,倒地就拜,拜完,皇上叫他起了身,他立刻就转身去看沈无疾,关切地问道:“无疾,你受伤没有?”
君亓在旁沉声道:“洛郎中,他好得很,是他去我府里闹,天赐如今还在昏迷。”
洛金玉先没理他,仔细查看沈无疾一番。
沈无疾自他来了,姿态越发柔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虽然如此,可好像,确实半点伤也没找到……
洛金玉松了口气,这才回头看向君亓,不冷不热道:“今日君府所耗钱财,以及小君大人的医药费用之等等,烦请太尉列单明细,日后送到下官家中,下官全部担负。”
“如今是药费的事吗?”君亓恼道,“洛郎中素来刚正名声,此刻却是要护短?”
“下官从不护短。若有此意,一概赔偿,下官半文钱也不想出。”洛金玉淡淡道。
君亓没料到他是这回应,气急反笑,扭头向皇上道:“皇上明鉴,今日此事,分明是沈公公大闹臣府。臣为朝廷一品大员,遭此折辱,损的不只是臣一家之颜面,乃是朝廷之颜面,圣上之颜面。沈公公……臣本不愿得罪沈公公,可今日,有些话,臣遭此胁迫,不得不说了。前些日子,臣便听闻沈公公与洛郎中在司礼监因私事大闹……皇上,朝廷非沈公公一人的朝廷,岂可叫他如此放肆?”
“你才放肆!”展清水急忙喝道,“皇上跟前,你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君亓看也不看展清水,仍看着皇上:“大逆不道者非臣,而乃沈无疾。”
“那日的事,已经过去了,罚也罚了,只说眼前吧,何必翻旧账。”皇帝打圆场道,“洛郎中不也说了,一概费用,他全包吗。”
“这岂是钱银之事?”君亓皱眉道,“臣知皇上宠信洛郎中,臣也向来敬佩他之为人行事,可今日,臣却对他失望了。原来,他满口对着别人义正词严,对自家人,倒是放纵包容。如此一来,以后他如何服众?岂不要辜负皇上栽培他的一片苦心?”
皇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道:朕信你有这好心思,朕就是傻。
他一面腹诽,一面干笑几声,扫视一圈这几人,清了清嗓子,道:“有言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朕虽为天子,却也不好管你们这纠纷,只是坐这儿当个见证。是是非非,你们自行辩论吧。”
这事儿,沈无疾倒也寻了个好角度入手,从头至尾、口口声声,都只说是私人纠葛。
皇帝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虽心思各异,一时倒也没人与之辩驳——主要是洛金玉觉得皇上此言是正理,因此他不辩驳,而在场的人,也只有他向来敢明摆着驳皇上的意思。
君亓想了想,道:“臣知不该拿此事扰了皇上清休,实在是沈公公难缠。”他看向洛金玉,“洛郎中,皇上叫我与你自行辩论,我且问你,是否无论何人,怀揣如何借口,打去别人府上,在你看来,都是无错的?赔钱了事,事就此罢了?”
“自然不是。”洛金玉道,“下官也且问君太尉,敢问沈无疾是因何事前去打闹?”
君亓冷冷道:“无论何事,那也是太尉府。若人人都能挟事去闹,朝廷颜面何在?”
“恕下官直言,”洛金玉道,“若太尉其他亲属家人,皆如君天赐一般,爱痴缠别人家男女,那给朝廷蒙羞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尉府。下官亦极为怀疑君家的家风。”
“……”
“下官听太尉言外之意,大约是知道君天赐痴缠下官之事的。此事困扰下官已久,下官早就苦于无处投诉。”洛金玉本来还好,如今说着,也恼羞起来,“休说下官与沈无疾夫妻一事人尽皆知,便下官仍未婚娶,可也已经再三拒绝君天赐,他却充耳不闻,纠缠不休,实在是叫人烦厌。”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本来后面半章内容,我怎么看都感觉不行,就给删掉了,需要想想怎么重写,所以今天更得比较少orz
第296章
洛金玉说君天赐纠缠骚扰他,君太尉是知道的,且还知道得挺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