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闹钟和益母草听到他俩这番交谈,也意识到接下来的几天彼此难免得一起做一些尴尬的事,何欢花和铜板同为男性,有些不方便倒也没什么,但是男女要一起上厕所,一起睡觉,实在有点难。
想到这,筱闹钟就感到愁绪满怀,更不要说她现在对益母草充满纠结。
益母草安慰她说:&ldo;阿闹,没事的,我会不看不听,你就当作我不存在好了。&rdo;
接下来是最难受的时候,筱闹钟上卫生间,两个人一起走进入,空间小小的卫生间一关上门,几乎什么位置都不剩了,两个人在里面特别尴尬。
益母草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分神,但他的额头却冒出了汗,手腕也不停地轻微发抖。筱闹钟看出他的紧张来,自己也紧张得尿不出来。
过了许久,益母草好奇地询问:&ldo;阿闹,已经十五分钟了,你还没有好?你加快一点,我也急了。&rdo;
筱闹钟心里默念了&ldo;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rdo;数遍,终于,找到了感觉,嘶的一下子发出了声响,益母草的脖子不禁一僵,脸上浮现出了一朵红晕。
接着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孔方姐看到两个人紧紧拷在一块,啧啧了两声,说现在年轻人真是会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碍眼,反而心里为益母草助威。
筱闹钟被铐住的是右手,只能用左手拿筷子夹菜,感到十分不适应,菜夹起来老是在半空中坠落,益母草则是左手被铐住,于是,他很殷勤地替筱闹钟夹起一条肉丝,送到筱闹钟的嘴边,等她张开,轻轻送进她嘴里。接着,又舀起了一勺汤,再次送到筱闹钟的嘴边,筱闹钟嘴巴禁闭,益母草说&ldo;啊&rdo;,筱闹钟张嘴,于是又轻轻送给她嘴里,就这样足足喂了两小时。孔方姐都已经看得腻了,不耐烦地看着女儿,说:&ldo;既然觉得不方便了,还在乎什么礼节?直接用手抓起来吃干脆。穷人家又不必学千金小姐讲究。&rdo;
益母草说:&ldo;老板娘,你误会了,阿闹还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她喜欢被我喂,我也不觉麻烦。&rdo;
孔方姐真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她摇了摇头,叹一口气,走进房间里,让他们继续去玩过家家。
最烦热的是睡觉的时候,筱闹钟和益母草同睡一张床上,筱闹钟平躺着,益母草侧躺着正对着她。大概因为他们彼此信任,他们没有像偶像剧里的情节那样,在中间放上一碗水,显示授受不亲。
筱闹钟就算起初有些不适应,也很快就睡着了,益母草却一直没法合眼,静静地凝视恋人的侧脸,他觉得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躺在她身边,与她如此亲近,这是他在梦里无数回所想望的。
听着筱闹钟平静的呼吸,他感到有些难忍的欲念,她额头上的刘海有些凌乱,反而显得更加诱人,突然,他萌生一个想法,她已经失去察觉,如果,如果他这时候偷吻了她,那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么幸福的事情近在眼前,他激动得嘴角颤抖。
慢慢地,他贴向她的脸,就像一只蜗牛趋向蜜糖。如果能够成功,这是他甜蜜的初吻。
正要吻上,突然,他听见她在梦呓,令他瞬间就停止了靠近。
筱闹钟喃喃细语着:&ldo;益公草,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把这当成是爱,我们不是非要相遇不可。&rdo;
益母草怔住了,他重新回到了原本失落的心态,离开,他决定,等手铐一分开,他就得离开了。
木工电锯的刺耳的声响,虽然痛苦,但并不漫长,随着火星的迸发,眨眼,坚实的纽带已分为数段。
他们真是傻,还以为非得要消防员才能够锯开,等到连体了五天才发现,随便请个木工就解决了。筱闹钟打的电话,付的钱,不过是三十块而已。
手铐被锯断的那一瞬间,她脸上浮现轻松的笑容。益母草的心却痛苦不堪,因为这种断裂代表着他告别的时刻即将要来临。他心里埋怨老天的捉弄,既然都已经没有缘分了,为什么要再演这么一出,是为了向他证明他心里其实是多么离不开她吗?当他已经快要习惯一抬手就有她的连体回应时,却要生生地将彼此割离,那电锯如同割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