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上垒!”相思五脏六腑在疾呼。
狼狈地颠进军营敞开的大门,已经累得像狗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感觉舌头都快要耷拉到地上了。
“跑得这么慢,怎会是安全上垒?楚相思,你被三振出局了!”
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相思扭着眼珠子斜斜看过去。
来不及吃惊,帮她背包的老兵从后面赶上来,立正,敬礼,“营长好!”
不知为何变成新兵训练三营营长的秦切肤,回礼后,又转向相思:
“楚相思,你把你的背包让老兵背着?你就这样虐待老兵的?”
那年约二十四五的老兵马上纠正:“报告营长,是我主动帮她背的!”
这位好心肠的老兵,后来成为相思的新兵班长。芳名阎咏吟,山东菏泽人,服役已经五年,把青春最美好的时光悉数奉献给了国家。
“报告营长,新兵已经到齐了!”
从营房里跑出一列队伍。领队的甘雨沛,向秦切肤报告。
相思心中暗呼一声,刚想躲到阎咏吟后面,却已被甘雨沛犀利的目光给凌迟了一遍。
敢情好,这里有教条主义典范秦入骨、秦切肤两兄弟,还有虎视眈眈的甘雨沛和聂佳瑄,相思自觉命不久矣。
“好了,楚相思,拿好你的包,准备列队!”
等秦切肤走后,相思拿着包走到女兵集结地,男兵们就在五六步的地方聚集着。
“嘿,妹妹们你们是哪儿的呀?”有胆大的男兵打招呼。
女兵们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我们是帝都的,你们呢?”他继续问。
终于有女兵回答一句,“和你们一样。”
这下离得近的男兵们顿时兴奋起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似的,立刻七嘴八舌的说:
“嘿,妹妹我是西城的,你们是哪儿的啊?”
“哎,有海淀的么?”
“以后咱们可以结伴儿回去!”
女兵们都偷笑起来,相思忍不住跳起来,“是来当兵的,还是来逗果儿的?”
“妹妹哪庙的?也太闭塞了,现在谁还说‘逗果儿’啊,这叫调蜜。”那男兵调侃道。
相思本来不擅长说京片子,她小时候是在上海长大,但此时也必须应战:
“军分区的同志们老爱自创新词汇,搞些小资小调,还跟中央犟嘴,调皮。”
旁边聂佳瑄来打岔:
“行了,他们不过偶尔跟姑娘搭讪逗闷子,哪有我们营长道行高啊?”
相思回过头,“你认识秦营长啊?”
“老来找我爸,能不认识么?”聂佳瑄说。
“他怎么道行高了?”女兵们问。
“听说他女朋友能拉出一个连来。”
“可别瞎说,多影响精神文明建设呀!”相思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