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眼帘的便是挂满墙壁的白绫,白绫错落有致,角落里的几个还被弄成绣球的样子,垂在主位上的边角还绣着花,不走近看还看不清楚——是拿白线绣的玫瑰,绣的样子和帕子上别无二致。
房屋的正中心,放着一口没有被封口的棺木。
桌上放着酒壶和酒杯,有点像新人要喝的交杯酒。
里间的床也被布置为白色,床上被撒上花生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早都长了虫,成熟的虫已经密密麻麻地趴在床的角落。
真是婚礼现场的样子。
陆探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要是把这里的白色通通换成红色,那倒也算得上是布置精美。
唯一少了的……就是本该挂在衣架上的嫁衣。
四处翻着东西,没有发现任何带着鬼气的事物,这里就像是一个布置诡异的房屋,在白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普通。
除了门口那棵树。
查询无果,陆探便站在棺材前,先是施了咒,贴了符,而后一只手按在棺材盖上,向前使劲一推——
“……”
棺材里躺着的——是阿织!
陆探突然觉得,一切的事情已经被解释清楚了。
躺着这位阿织,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位更加面善许多。她毫无生气地躺在棺材里,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头发绾成整齐的模样,即使过了这么久都没被打散。喜庆的嫁衣穿在她身上,热情如火的颜色照亮了整间房屋。
屋内的一切,突然变了色。
一间被正常布置的婚房就这样出现在陆探的眼前,之前的一切都像是虚假的过往。
……是幻术。
突然想到什么,陆探跑出屋子,随手燃起一张符箓丢进井里,而后双手撑在井边,朝内看去。
符箓照亮了井道,连同里面的青苔、污垢、黑虫,以及一个被切碎的、穿着婚服的男人。
瞬间冒出了想法:“……不是情杀,这是谋杀。”
脑海里整理出来的信息让他突然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又回到屋内,认真地观察了一下阿织的尸体,发现她并没有得多重的诅咒,只是浅浅的带了一点印子。
就像是被标记了一样。
她灵魂的一部分尚存在体内,但却被什么东西上了枷锁,根本逃离不开。
“得快点和陆绅他们会和,还有地宫里的那些人,”陆探极快的处理好了现场,为阿织盖上棺材,嘴里振振有词,“不……地宫那里很安全,那里的人之前都没事,主要是陆绅他们。”
“慕新觉之前,中过蛊……很有可能被邪祟上身。”
村子的一间无人使用的房内,四名天师与一群大大小小的邪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