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教授的脚步又步入了那个走廊,大概因为这次有他陪伴的原因吧,我并没有觉得感伤或者是恐惧。灯光随着我们的到达而亮起,又因为我们的离去而熄灭,就像是追光灯一样一直悬停在我们的上方。我尝试从容地走过那条通道,通道中的每一扇白色的门这个时候都浮现出一些影象来。每一个影象之中,都有那个少女开朗的笑脸,我看着那些形象不自觉地笑了笑。
&ldo;看到了什么吗?&rdo;教授大概是见到了我反应,于是问我。
我对他淡淡地抿了一下嘴,然后回答说:&ldo;恩,有那么一点。&rdo;
我知道教授并不像别的人那样会追问看到了什么,而事实正是这样发生的,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说:&ldo;其实,幻象有时候并不是不好的东西呢,起码他能让人变得不那么痛苦。&rdo;
&ldo;恩。&rdo;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继续静静地往前行走。
但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之后的那几扇门里面,那个女孩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少。她撅起嘴生气的样子,接着是她承受痛苦折磨的样子,一直到最后,她变成了我梦境之中一次又一次不断出现的那个模样。
我的眼睛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但是又没有丝毫的意愿去闭上自己的眼睛,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像观赏走马灯一样浏览着那些景象。一个趴在地上,满身脓疮的女尸像我伸出了手,但是门就像是透明的玻璃一样组织着她的前进。
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从看不清楚门牌上的数字,到看不清那个女生的面容,我的眼前在不经意之间变得模糊的一片,隐约的感觉到自己走到了电梯的门口,在那个时候我才回复了意识,猛得闭上了眼睛。
一阵痛痒从我的眼部传了出来,感觉就像有虫子爬进了我的眼睛,并且在我的眼睛之中来回挣扎。我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希望这样能够微微减轻一些我的痛苦,泪水从我的泪腺喷涌出来,与眼睛摩擦而过就像是火燎一样。我不禁皱了下眉头,想要睁开眼睛,但还好那阵痛苦很快就结束了。我很快就能够忍受那真痒感,并到逐渐地连痒的感觉都越来越轻直到消失。
在听到了电梯的提示音之后我睁开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跟着教授走进了那部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合上,我在那个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电梯外面,门上面的影象都已经消失无踪影,而走廊上的灯因为我们的离开一盏接着一盏地熄灭,到最后视线就自己眼前电梯里的这点范围。
在电梯门完全合上之后,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走出哪个自己根本就不愿意进入的陷阱,但我明明又是自己自愿进去的。看着电梯的数字逐渐地变小,我能感觉到我的紧张指数也处在直线下降之中。
在下降没过多久之后,电梯停下了,门打开之后走进来一些人。他们都拿着课本,谈笑着一些八卦,一副充满了活力的模样,那时的我似乎也是一样,和大家一起穿梭在这个学院的每一个角落,但是现在,这些少年又去了哪里,又变成了怎么样一副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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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走啊。&rdo;电梯在某一层停下之后,教授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回过了神来,环顾了一圈周围,对那些正向我投来惊讶与厌恶目光的人连忙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然后跟着教授走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之后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我们学院和别的学院不一样,因为学院比较小,餐厅也设置得极其简单,除了一条放着各类快餐食品的foodle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特色餐饮提供了。
教授侧过脸来看着我,然后笑着说:&ldo;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好吃,但是这个时候再来闻的时候,却有一种好怀念的感觉,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不在食堂多吃几顿饭而只会抱怨这些东西有那么的难吃呢?&rdo;
我环顾着整个餐厅,那阵香味让人感觉不到这里的食物有多么的好吃,但也不至于让人感觉厌恶。教授说的那种怀念的感觉与熟悉的感觉的确存在,但是至于对于当时的后悔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我只是向教授笑了笑作为回应,然后跟着他在就餐队伍的最后排好。好像这时正是用餐时间,所以人比较多,队伍一直排出了选餐的区域。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排队,所以每次吃饭都避开用餐高峰,要么比大家都先吃饭,如果因为有课或者要帮教授做课题,那就会等到大部分都用完餐的那个点才来这里。
但是教授却从来没在乎过排队,不管是吃饭还是其他的事情,他每次面对像巨龙一样的长队都不会感到半点焦虑,哪怕是在大瘟疫来临,大家都争着出国或者排队去郊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时间看起来总是要比别人的要多,而且处理问题的时候都是那样的从容。
&ldo;这里的东西好吃么?&rdo;排在我们前面的一个女生问她前面那个看起来是他男朋友模样的男生。
男生转过身来对她投去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回答说:&ldo;还可以吧,怎么说呢,虽然没那种好吃的程度,但是在快餐店中间还算过得去了。&rdo;
在说完之后,那个女生抱住了那个男生,在他的怀里面撒娇说:&ldo;队伍好长哦,要排到什么时候啊。&rdo;
我从研究室里面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了研究室白色的木门,然后看到了这时正坐在外面椅子上睡着了的女生。我有一些无奈地走过去叫醒了她,然后说:&ldo;都叫你先去我房间睡一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