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问他:“是原件吗?”她指的是从骆常德那里得来的那份录音。
沈越点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国字脸,刻板又严肃,他回答:“是。”
“找人鉴定过了?”骆青和又问了一句。
沈越毕恭毕敬:“鉴定过了。”
“东西呢?”
他把手里的纸皮文件袋放下。
骆青和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搁在手边,抬头:“你是谁的人?”
突然来这么一句,沈越表情困惑:“您的话,我没听懂。”
没听懂?
骆青和把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扔到他脚边:“在你之前,我就找人鉴定过了,这份也是复制刻录的。”
她怀疑他有阵子了。
近来的事儿件件不顺,她像被人牵着走了,连对手是谁她都确认不了,对方却耍着她玩,对她的行踪和动静了如指掌。
骆家有内鬼,她身边也有一只。
沈越惊讶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了:“您诈我?”
行,他自己招。
他把鼻梁上那副厚厚的眼镜取下来,少了黑框的眼镜,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没了严肃刻板的样,眼神精明了,他全招:“我是骆总的人,您之前以骆总的名义改了和彭中明见面的时间,就是我通风报信的。”
果然,是只内鬼。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沈越想到了一个表情包,复述:“只要钱到位,啥姿势都会。”
“……”
骆青和愣了一下。
呵,看走眼了呢。
“你的诊断书是假的?”
她身边的人,挑得都是些不要命或者快没命的人,这种人好用,也没有后顾之忧。
沈越这会儿可坦诚了,眼镜扔桌子上,他又把袖扣也摘了,袖子卷起来。
“假的。”他说,“只要钱给到位。”
一个假的诊断书、一份假的履历背景,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最后,他把领带也扯下来,笑了:“小骆总,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骆青和不置可否:“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也摸清我的手段了。”背叛她是个什么下场,得做好心理准备。
沈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抖腿:“摸了八九成吧。”
“猜到你自己的下场了?”
那可不!
“你以前的秘书不都去了监狱嘛。”他眼里一股子生意人的精明,哪有半点当秘书时的稳重,“我嘛,应该不会蹲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