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裴冀丁说:“都来酒吧应聘了,家里人哪还搭理我啊。”
“光说你勤恳好学了,学历,工作经验,都有吗?”
裴冀丁挠挠脖子,说:“发过一天传单,算吗?”
徐丽愣了一会,说:“也算,句号最近不缺人,不过我有个个人工作,看你愿不愿意。”
“干什么的?”
“给我打下手,”徐丽指指吧台,“我个人给你出工资,一个月三千,不需要你有什么经验,但是一周七天无休,我来了你就得上班,行吗?”
裴冀丁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好到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阴谋。
徐丽看出来裴冀丁有点犹豫,敲敲桌子说:“瞎想什么呢小孩,姐姐是看你长得好看,往那一杵,好卖酒,而且我是个人雇佣,一月给你多少都从我兜里出,雇个有经验的,一月要八千,姐姐我吃不吃饭了?”
“喏,合同,你要是想学两手,也可以教你。住宿这边也有,我那有套老房子,你要是没地住了给你算1600,从工资扣。手机号在下面写着了,这两天尽快找我联系,我那边招聘市场还挂着招聘信息呢。”
裴冀丁拿过合同扫了两眼,觉着没什么问题,说:“一无业游民没资格挑工作,明天上班行吗,我住的地方离这远,得收拾收拾行李。”
徐丽递过去一支笔,又从包里掏出来一把钥匙,说:“可以,在店里叫我丽姐就行,你微信我留一下,我把地址给你。”
裴冀丁把手机递过去,浑浑噩噩获得了他第一份工作——调酒师学徒。
这名号听起来很正经,甚至还有点情调在里面,裴冀丁很满意,溜溜达达回家收拾行李。
秦尚不在家,裴冀丁把东西规整规整,发现实在少的可怜,连他身上这身衣服都是秦尚给的。
裴冀丁站在玄关,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这间两室一厅的小房整洁温馨,采光极好,只可惜他裴冀丁不过是一个匆忙的过客,在漆黑的胡同里偶然闯进了秦尚的屋子。
这地方早晚不是他的,裴冀丁拿起了一直没收起来的那瓶红花油,心想:走都走了,一瓶药而已,秦尚应该不会介意吧。
第13章
裴冀丁去了秦尚的烧烤店,人要走了,好歹得告知捡他回家的恩人一声,本想着电话说一下就算了,结果翻了两遍通讯录,也没找到秦尚的名字。
老城区多是老街小巷,有着特殊的年岁气息,但对于不常生活在这里的人,是个噩梦。裴冀丁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那块黑白的,肆意的牌子边角,秦尚昨晚带着他风驰电掣,也不知道那么黑的天,怎么做到的不迷路。
烧烤店没开门,李叔在门口择四季豆,店里的小姑娘不在,蹲在李叔旁边的变成了一个挽着袖子,穿着黑夹克的男人。
背影之风骚,让裴冀丁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本质,这不是打他那个小白脸吗!
作为一对冤家,白汎如同有了心理感应,在眼前一片的绿油油中感受到了不良的气息,一抬头,看见了赖在秦尚家,疑似馋他家秦哥身子的裴冀丁,白汎皱起了眉,眼神锐利,表露着你来干嘛的嫌弃情绪。
他一身型男套装,搁在小马扎上,半点气势也不剩了,更何况手里还抓着一根新鲜,青翠的四季豆。
裴冀丁不再寄人篱下,自然理直了气也壮了:“我找秦尚,他在吗?”
白汎拽着跟四季豆,往他身后指了指:“喏,你身后。”
秦尚刚下摩托,后座绑着一袋子羊肉。
秦尚看见裴冀丁,问:“有事?”
“我找到工作了,包住,今天就搬走了。”裴冀丁扯扯身上的衣服,“这个先不还你了,没脸裸奔,不行我回来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什么工作?”
“调酒师学徒。”裴冀丁说起来有点小骄傲,这个名号他自己想的,觉得高端得很,很有格调。
然而白汎不买他的帐,一边掰豆角,一边说:“得了吧,你还调酒师学徒,酒吧打工的吧?”
裴冀丁觉得白汎可能是上帝派下来拆他台的,尤其是秦尚一脸凝重,跟个生怕他步入歧途的老父亲似的。男人的虚荣心瞬间开始作祟,我惨无所谓,但是你所我惨,那就不行了,编故事谁还不会了?
“你放心,985出来的调酒师,看我骨骼惊奇才破格收的。你别听某些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心眼就那么大,盼不得别人好。”
秦尚刚开始将信将疑,后面就被裴冀丁一副嘚瑟样给看笑了。
白汎狠狠掰断了根豆角,没搭理裴冀丁,这小子越早滚出秦尚越好,调酒师还是打工他才不管。
裴冀丁获得了阶段性胜利,偃旗息鼓,说:“你微信给我下,这衣服我不欠你的,回来把钱转过去。”
秦尚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二维码,说:“说了用不着,微信你留着,有什么事了我可以帮忙。”
裴冀丁加上了秦尚,在昵称那写上了秦大善人,和项白的西楚霸王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有个事”裴冀丁从裤兜掏出来一瓶红花油,“这个我拿走了,你不介意吧。”
秦尚哭笑不得,裴冀丁举着半瓶红花油,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脸上还带着一种你要是不给我你就太小气了的理直气壮和忐忑,他无奈道:“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