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想了想,说:“成亲是没什么问题,只怕不能生子。”
当初上官时宜强烈反对他与束寒云相好,正是担心贪恋尘俗脏事会毁坏了二人修行。束寒云功夫废了就废了,谢青鹤一旦被废,上官时宜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谢青鹤便对上官时宜承诺,在想出自保之策前,绝不与束寒云越雷池一步。
如今谢青鹤已经得了收束精池的小手段,可惜,想要共赴云端的人却已不复当初。
伏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对结婚生子也没什么太大的期盼。只是修炼童子功,师父三令五申不能近人,多多少少有点求之不得的逆反心理罢了。你说我不能近人,我就对近人特别渴望。
如今谢青鹤说可以成亲了,他冷静下来想一想,发现自己压根儿也没什么概念。
寒山上住的全都是孤家寡人,他根本就没见过正常的“家”是什么样的,何谈渴念?
只是。
人性本能的好奇作祟,使他对未曾一窥全貌的事情,仍旧不能忘怀。
“就看一回。”伏传举起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哀求。
谢青鹤含笑看着他,也举起一根手指:“凡事我只说一次。”
常年跟谢青鹤相处的师弟们都知道他的脾气,一件事绝不会吩咐第二遍,只有伏传不曾与他长久的生活过,也从未真正见识过大师兄的凶蛮。
谢青鹤已经讲过道理,也许诺待他修行有成之后教他,他还敢跟谢青鹤谈条件。
“大师兄……”
仗着“师叔”宠爱自己,伏传牵着大师兄的衣摆,就想撒个娇。
随后,他就被谢青鹤拎住后领,放在一棵银杏树下。
罚站。
对着那棵粗糙的树干,伏传有些惶恐。
在寒山上,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就算李南风和陈一味要罚他去祖师殿跪经,面上也是温柔和善,轻言细语地旁敲侧击。没有人敢说他错了,更没有人有资格说“责罚”他。
谢青鹤对他从来就不怎么客气。
上回林中遇刺,他就被揍过一次,这会儿又被拎到树前,顿时就让伏传紧张起来。
——这要是再被大师兄打几下,可就太丢脸了吧?
哪晓得谢青鹤并没有碰他的意思,把他拎到树前就推了开去。
这让伏传更加惶恐了。
大师兄生气了么?走了么?他要去哪里?我该怎么办?
……
谢青鹤就坐在宫室前的白玉阑干上,静静地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