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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马友谊又一次失望了。他把照片慢慢放回文件袋里，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说道：&ldo;秦天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就是你想说的吗?你要知道，今天找你谈话，代表的不是马友谊个人，而是代表组织。&rdo;

秦天亮把脸扭向了别处，片刻，语音很低但仍坚定地说道：&ldo;处长，我说的是实情，没有半句隐瞒组织的话。&rdo;

马友谊把文件袋收起来，望着秦天亮不禁叹了一口气，起身冲李荷说道：&ldo;李荷，咱们可以走了。&rdo;

从审讯室走出来之后，马友谊接着来到了王专员的办公室。

&ldo;真的是太让我伤心了，我是一路看着秦天亮成长起来的，在长沙师范学院，他是青年运动的优秀分子，被军警抓起来，他也顽强斗争。后来，是我介绍他入的党，又带他到延安学习，经过组织的考验，潜入到了敌人的内部。我真没想到，我亲手培养的秦天亮变质了，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这就是对组织的背叛!&rdo;马友谊痛苦地说道。

王专员背着手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思忖道：&ldo;友谊，有没有这种可能，秦天亮是担心什么才不肯说出实情?&rdo;

&ldo;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从工作上讲，我一直是他的上级;从个人感情上讲，我们并肩战斗，亲如兄弟，他连我也信不过吗?&rdo;

王专员想了想，又说道：&ldo;如果他死咬着梁晴母子牺牲，那秦天亮肯定有问题。这些照片毕竟是我们内线的人传回来的，不会有假。&rdo;

说到这里，王专员突然停下了步子，说道：&ldo;咱们不如换一个场合再和他谈一次，秦天亮搞地下工作时间长了，精神意志紧绷着，他放松不下来，惯性会让他觉得周围都是敌人。&rdo;

&ldo;换到哪里?&rdo;马友谊下意识地问道。

王专员说道：&ldo;我来安排一家宾馆，你陪他来。&rdo;

马友谊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正说到这里，见李荷急匆匆地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ldo;马处长，出事了!&rdo;

马友谊一个愣怔，问道：&ldo;怎么了?这么急，谁出事了?&rdo;

李荷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ldo;专员同志、马处长，城东派出所来人了，说沈枫，他……他被害了。&rdo;

马友谊不禁大惊失色，忙又问道：&ldo;派出所的人呢?&rdo;

李荷回道：&ldo;在我办公室等着呢。&rdo;

马友谊想了想，说道：&ldo;李荷，你先回吧，我们随后就到。&rdo;

见李荷走出去，马友谊这才说道：&ldo;一定是潜伏特务干的。别忘了，沈枫知道国民党撤退前后的内幕。&rdo;

王专员皱起了眉头：&ldo;这么说，秦天亮身上的疑点很大。&rdo;

马友谊点头说道：&ldo;我想是这样的。&rdo;

王专员接着思忖道：&ldo;如果沈枫真是被潜伏特务杀害的，那就先从潜伏特务入手，还愁搞不清楚秦天亮的底细。&rdo;

离开王专员的办公室，马友谊带着李荷又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城东派出所。

在一个单人房间里，一个老公安向马友谊、李荷两个人作了案件的汇报。最后，老公安递给马友谊一张照片，说道：&ldo;这是现场照片，从伤口上看，是一刀致命，又准又狠，力道很大，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rdo;

马友谊平静地看着，少顷，抬头问道：&ldo;最后一次见到沈枫的人找到了吗?&rdo;

老公安答道：&ldo;排查工作正在进行，我们在芙蓉路文具厂找到了一位女工，她是最后见到沈枫的人。&rdo;

不一会儿，那名女工便被老公安带进屋来。女工看了一眼马友谊，又看了一眼李荷，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马友谊朝她笑笑，说道：&ldo;你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再给我们说说。&rdo;

女工简单地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ldo;两位同志，昨天晚上下课，是我最后和沈教员告别的，他还说今天还会给我们上课呢，没想到……&rdo;

&ldo;下课的时候几点了?&rdo;

&ldo;9点半了，我到家10点，我记得很清楚，我家离夜校顶多半个小时。&rdo;

&ldo;最近有没有发现陌生的人在听课?&rdo;

听马友谊这样问她，女工先是模棱两可地摇了摇头，但接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马友谊说道：&ldo;有，我们上夜校的都是附近的工人，虽然以前不认识，但上课久了，也都面熟，前两天有个商会的人来听课，就听了一次，此后就没出现过。&rdo;

马友谊一下子有了兴趣，说道：&ldo;你快说说，这个人什么相貌?&rdo;

按照商定的计划，马友谊陪着秦天亮来到宾馆的一间房间时，王专员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秦天亮走了进来，王专员立即招呼道：&ldo;天亮，来，喝茶，今天我们来就是随便聊聊。你的个人汇报和审查核实材料，我都看过了，总结得很详细。&rdo;

秦天亮笑笑，他心里知道这不是重点。

王专员又说道：&ldo;但是呢，梁晴毕竟是我们的同志，她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了解你的情况，必须也要了解梁晴同志。&rdo;

秦天亮终于说道：&ldo;专员同志，我懂，梁晴她是一名党员、一名战士，生死大事，组织上进行审查，我理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