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呢?”苏移光上前,好奇的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
宗祁见她过来,温声道:“范阳的公文。”
既是公文,苏移光便没再管,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他,“那你帮我擦一下头发。”
刚才在浴房中,桑其已经给她擦了一会,现在只是摸上去有一点点湿润的感觉,但却没有水珠滴下,故而直接披在身上,也不至于将寝衣沾湿。
宗祁依言接过巾帕,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才开始给她擦拭。
“累不累?”他柔声问了一句。
苏移光捶了捶自己的后颈,低声道:“累呀,我脖子都酸了。”
宗祁给她擦了一会头发,便将巾帕放在一边,开始给她按揉后颈。
他动作轻柔,但力道却不算小,就按了那么一会,苏移光便已经舒服得闭上眼睛。
“往左一点,对,再上面一点。”
苏移光这会舒服了,便不停地使唤宗祁改变方向。宗祁没说话,但双手却随着她指的方向而挪动。
“豹奴哥哥啊。”苏移光喟叹了一声,“你这么好的按摩技法,都是从哪学的?”
宗祁捏捏她的耳垂,“不是你教的?”她不停地让人动作轻一点重一点、用指腹还是指尖,就是个傻子,听了这半天,也能学会一点了。
苏移光哼了几声,没理会她。
宗祁捞起她的头发看了眼,发根的部分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将巾帕搭在了架子上。
等他坐回来时,苏移光揪着他玄色的外衣,嘟囔道:“你到底有没有洗澡,我怎么感觉你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宗祁本就好洁,不消她吩咐自己也是要洗漱的,听她这么质问一句,差点都给气笑了。便搂着她问:“我有没有洗,你不知道?要不要我再洗一遍给你看?”
“你瞎说什么呢。”苏移光拍了拍他。人离她很近,她又低头嗅了嗅,发现酒气并没有变浓,还是跟以前一样。
见她四下张望起来,宗祁指指旁边的桌案,“那里有一壶酒。”
苏移光从他怀里探头看过去,桌案上果真放着一个天青釉的酒壶,旁边的酒盏里头,还盛着晶莹的液体,让人一瞧,就知道是酒液。
她想过去看一眼,刚刚要起身,却又被宗祁给按了回来。
“你干嘛呀?”苏移光转头瞪他。
宗祁满脸的无辜,“没什么。”
苏移光盯着他瞧了一会,就在耐心都要消失殆尽的时候,那人却突然俯下身来,轻轻的、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宗祁。”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