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本来认为蒙先生深谙驭人之术,看来是我错了。&rdo;雷再晖已经推开座椅,&ldo;事到如今,我免费送你四个字‐‐安全第一。&rdo;
他走得潇洒,蒙金超在他身后狂吼:&ldo;我早就该坐这个位子,他闻柏桢一句要留下来,霸住不放,我能怎么办?我忍!我忍足四年,忍到他走,他的小姘头还非要留在百家信碍眼,我能怎么办?我还忍!忍来忍去,我得到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叫我?现在好,连个李欢都敢骑到我头上来!竟然发邮件威胁我,胆敢开除钟有初就在茶水间投毒!钟有初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闻柏桢留下来的小姘头!&rdo;
雷再晖猛地停下了脚步‐‐怎么又与她有关?
蒙金超已经喊到声嘶力竭:&ldo;你以为我关闭茶水间是为了什么,好玩?耍小伎俩?不是!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指挥我!没有人!&rdo;
第七章berjhen
他推开了镌有&ldo;vestntbankgdivision(投资银行部)&rdo;字样的橡木大门。
虽然公司在市场的占有率在上升,但办公环境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拥挤的办公桌之间形成了一条条狭长而复杂的甬道,从日光灯的位置望下去,好像一张庞大的蛛网,裹住所有人的金钱欲望。刚到上班时间,各桌上的电话已经响个不停。
&ldo;hi,berjhen&rdo;
当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时,一路上有不少下属与他打招呼。在这样的一间欧洲员工占75以上的大公司里,一位东方人能够获得尊重实难可贵。
他淡淡地点一点头。大家都知道这位东方人素来沉默而内敛,于是又用脖子夹着电话筒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从他办公室的玻璃窗一眼望出去,整个部门全是歪脖子,景象奇怪。虽说是主管办公室,面积亦很逼仄,只有九平方米,一张四尺长的橡木桌上没有电脑,只有满满当当地放着所有今天要批阅的文件和合同。烫金的铭牌,亦是橡木质地,手工制作。铭牌上第一排是头衔:seniordirector,第二排是姓名:berjhen。
女秘书是一位英裔的美国人,发音饱满圆润,有一种贵族气质:&ldo;berjhen,le2&rdo;
berjhen接起电话:&ldo;hello&rdo;
&ldo;闻先生,是我,楚求是。&rdo;
电话里楚求是的声音非常清晰,一点儿也听不出来是越洋电话。他的声线一向是充满活力而快活的,这次也不例外。
&ldo;是你。&rdo;闻柏桢看了一眼时间,&ldo;在看这边的大盘?&rdo;
&ldo;听你的建议,昨天已经估清。&rdo;楚求是笑道,&ldo;这不,一开市就来感恩了!&rdo;
&ldo;求是科技的融资计划我已经看过,写得很不错。&rdo;闻柏桢道,&ldo;不过我这边不预备再做一百万以下的项目,所以我会帮你写一封推荐信到另一家公司,他们做中小型企业融资,金融链非常成熟。&rdo;
他说了一个名字,楚求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ldo;谢谢你,闻先生。我对自己的计划书非常有信心,不过也还是要感谢你是我命中的贵人。&rdo;
&ldo;和我不用客气,谢来谢去浪费时间。&rdo;闻柏桢略顿一顿,问道,&ldo;格陵那边一切可好?&rdo;
&ldo;好也不好。&rdo;
&ldo;怎么讲?&rdo;
&ldo;百家信今天裁掉了六十多名员工,老臣子,新鲜人,五花八门。&rdo;顿了一顿,楚求是道,&ldo;我想请她到我这边来做事,发了好几封信,她都没有回复。我想采取迂回战术,先将她的徒弟何蓉挖过来,哈,那臭丫头反倒把我骂了一顿。&rdo;
他怕说到钟有初闻柏桢会不喜欢,因为共事那四年,他也实在看不出他们两个的关系。岂料电话那头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ldo;她确实是一员猛将,蒙金超降不住。&rdo;
又寒暄了几句,两人便结束了对话。放下电话,闻柏桢走到了壁钟前面。房间里常年是二十摄氏度,他穿着一件竖条纹彩虹色的马海毛针织衫,时间似乎格外地眷顾他,依然是清秀窄脸,眼睛细长,猿臂蜂腰的模样。
他望着壁钟,现在的格陵是晚上十点三十二分。
时间回到八年前,闻柏桢和蒙金超交接之际。新千年伊始,解除了千年虫魔咒的各位it人士,工作劲头儿格外足。在顺利过渡中起到绝对带头作用的闻柏桢,顺理成章得到了董家的青睐,决定将他发展入董事局,不日将前往纽约总部任职。
&ldo;恭喜恭喜!&rdo;在闻柏桢的办公室里,蒙金超笑得比闻柏桢还开心。他虽然年纪大,但是入行晚,严格来讲算是闻柏桢的徒弟。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情况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出现,相反闻柏桢一直很提携蒙金超。
&ldo;谢谢。&rdo;&ldo;闻狐&rdo;外号绝非浪得虚名。蒙金超一开始还相当谨慎,觉得闻柏桢的倾囊相授是陷阱,但随着归期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安,只等着师父一走,自己便要扛起大旗:&ldo;我羡慕你有这个机会入董事局呀,不是董家人能入董事局,这可是头一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