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荆在出场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血,不疼,但是感觉麻麻的,皮肤的触感似有似无,并不真切。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嘴里好像有一大团棉花似的,连那些颗牙在嘴里的感觉好像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轻轻一合就能咬到肿起来的肉。左边颧骨也高了一些,使左眼显得比平时小了不少,视线有些不清晰,那只眼睛也像是被蚊虫咬了,有点睁不开。袁荆已经很久没被人揍成这个惨样了。‐‐袁荆回到家洗了个澡,用冰敷了一下脸。然后就听见门铃声响。凑在门镜上一看,果然又是魏程。魏程看见袁荆,什么都没说,突然探过手,轻轻将袁荆正捂着脸颊的手和毛巾移开,看了看,然后猝不及防地又伸手过去轻摸着肿起的地方。那地方肿得亮晶晶的,让人想亲一口,舔一下。&ldo;别。&rdo;袁荆动了一下。魏程笑了笑:&ldo;今天打得漂亮。&rdo;袁荆又敷上去,哼哼着说了一句&ldo;谢谢&rdo;。&ldo;那个三连环腿尤其精彩。&rdo;魏程说:&ldo;简直可以作为你的代表招式和必杀技法了。&rdo;&ldo;想试试?&rdo;魏程没说话,视线落在袁荆只穿了一条大短裤的长腿上。袁荆可真奇了,因为这魏程,好像有点脸红。他一直以为,魏程的脸皮是比城墙还要厚的。搬家过了几天,小白要搬家,让袁荆去帮忙,因为小白说,袁荆的一身力气不用白不用。可是这一趟真把袁荆累得够戗。小白的家就是一个垃圾堆,而且什么都舍不得扔。&ldo;小白。&rdo;袁荆捡起半瓶水:&ldo;这东西可以扔了吧。&rdo;&ldo;不行不行。&rdo;小白说:&ldo;到了那边还可以接着喝呢!&rdo;&ldo;……&rdo;&ldo;这个塑料碗已经全是裂缝了。&rdo;虎骨说:&ldo;还要么?&rdo;&ldo;要的要的!&rdo;小白说:&ldo;只拿它盛菜,不拿它盛汤就好了。&rdo;&ldo;……&rdo;‐‐最后全搬完,小白说要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饭。被折腾了好几趟的袁荆觉得实在太困,一头倒在小白新买回来的大床上,没过几秒钟就睡了过去。袁荆做了一个挺奇怪的梦。梦里他在看电视。然后就全部都是电视里的节目了。似乎还是狗血的偶像真人秀。袁荆根本没看过偶像真人秀,觉得极端无聊又哗众取宠,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可以表明自己潜意识里其实很喜欢这玩意儿。因为没看过,梦里真人秀的场景都很模糊。睡醒了之后,袁荆回想了一下,那些东西好像都取自自己参加过的唯一一场真人秀。在那个以慈善为噱头的节目里,魏程也在。不仅在,脑袋还有点不清楚。当时那个新出道的偶像hiller对着自己连抛了几个媚眼,用来糊弄低龄的观众。袁荆就算再傻也知道那女的不可能看上自己,可是魏程却以为他不知道,还疯狗一样地胡乱咬人。袁荆想了一会儿魏程的事,渐渐清醒过来,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翻身一看,果然,魏程就坐在旁边。靠着床头,手里拿着份报纸,正向自己看过来。&ldo;你也来了?&rdo;&ldo;嗯。&rdo;袁荆笑了笑。小白做菜难吃得很,竟然还叫了魏程。刚刚搬了个新家,就迫不及待地让魏程来坐坐。抱着个棉被睡觉的样子大概全被魏程看见了,不过那也无所谓,没什么好别扭的。&ldo;刚才看报纸……&rdo;魏程说:&ldo;昨天有个选手杀了自己妻子和孩子之后自杀了。&rdo;&ldo;对……&rdo;袁荆将胳膊枕在头下面,望着天花板:&ldo;而且用的好像是他自己的绝招三角绞。警方的验尸结果表明她妻子和孩子脖子上的痕迹与擂台上那些被此招打倒的选手完全相同,而且身上没有其他地方有伤口。&rdo;&ldo;嗯……&rdo;袁荆本以为魏程会说:&ldo;杀个孩子还用得着这样的技术?一只手就掐死了。&rdo;可是魏程却什么都没说。换了以前,他不会这样。袁荆说:&ldo;他自从在一场比赛中被狠击了后脑之后就一蹶不振,好像总是放不开,害怕再受重创似的,成绩也一落千丈,官方前几天要跟他解约,他说要找新东家,但似乎也并不顺利,窘迫的情况始终没有好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