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换了棉绸的袍子出门,和窦小郎出门。消息听了不少,但她还是亲身到坊间看看听听才好。而且各酒商之家也都转而酿起果酒,她也需要些坊间的消息,看看各大酒商的果酒效果如何。
窦小郎跟着她在湖州府转了一圈,如意馆和听风阁没有去,只在坊间走了一圈,倒是听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消息。
“这顾家,萧家都想跟潘家结亲,要求娶那潘千羽,看来,他们是准备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了。”窦小郎冷冷的笑。
窦清幽没说话。各大酒商关系盘根错节,倾轧一气,如果真的极力排外,那这斗酒大会怕也办不了那么长久。不过顾家萧家都求娶那潘千羽?
“啊!是你!?”
窦清幽正想着事,突然前面就拦路出来个人。猛地回神,就见沈良辰正惊讶欣喜又眼神发亮的看着她。
京城窦小郎没跟着去,而去年斗酒大会窦小郎来了,沈良骏把沈良辰关了紧闭,不认识他。
张化李灭都是后来收的,也不认识沈良辰。
但看沈良辰的样子,窦清幽骤然发冷的脸色,两人立马警惕的上前几步挡住他。
“是我啊!窦小姐!我是沈良辰啊!去年一别,我就一直在想着能再见窦小姐。没想到我大哥把我关了起来,辜负窦小姐白跑一趟湖州府!今年我从早就盼着窦小姐来湖州……”沈良辰兴奋的说着。
“放肆!”李灭怒喝一声,直接把他推开。
他的一下子不轻,但沈良辰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运气躲开,“你们这些粗俗暴力的奴才!我跟窦小姐早在去年就相识相知,定下的缘分……”
“让开!”窦小郎冷笑着,把张化李灭扒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科的同进士,散布谣言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竟然无耻下贱的到我四姐跟前放肆!”
“你又是谁?我之前不过是一时误会,是窦兄和窦小姐都没有说过拜了严老大人为师的事。而且我也已经亲自登门道歉,窦小姐也已经原谅我了的!”沈良辰皱眉看着窦小郎怒着脸解释。
“你哪个耳朵听见原谅你的?”窦小郎怒问。
“窦小姐去年就说过原谅我了!”沈良辰不悦的看着他。
窦清幽冷声道,“没有。”
沈良辰被噎了下,“窦小姐……”
李灭趁机,上来一脚把他打趴下,“放肆的狗东西!再对长平县主不敬!”
沈良辰疼的嗷一声,听他说长平县主,顿时反应过来,“窦小姐!我知道你被赐婚给那个性情残暴,阴狠毒辣的变态太监燕麟了,你这样心底柔善清丽可人,怎么能嫁给一个太监!你放心,我……”
“送官府!”窦清幽直接吩咐。
李灭立马应声,和张化上去一把抓住沈良辰,直接点了他的穴道,卸掉下巴。
沈良辰下巴被卸掉,说不成话,一直挣扎着朝窦清幽表示什么,控诉窦清幽怎么会对他这么痴情不忘的人如此无情无义!
窦清幽直接从他跟前走过去,瞥都懒的瞥一眼。
窦小郎扫视一圈,见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低声议论,对着沈良辰指指点点,皱起眉头。这沈良辰被狠狠收拾了一顿,暗说早该见到四姐不敢再生出一点点非分之心。好了伤疤忘了疼,四姐现在一是长平县主,二是皇上赐婚给那个阉贼的未婚妻,他还敢上来搅事儿!就算四姐的长平县主没有威力,难道那个阉贼的权势完全镇不住人?
他很是怀疑了一通。
那边沈良辰被送进府衙,直接就定了个对县主不敬的罪名,打三十大板,扔进大牢。
沈家很快得到消息,沈怀鑫在家里大发雷霆,“那个孽畜!是谁把他放出去的!?”
沈太太完全不敢提这茬儿,只低着头擦眼泪,“老爷!良辰被打了板子,那些看眼色的都没有给咱们家送信儿,直接把良辰打了,肯定是打的不轻啊!打完还关进了大牢里,老爷快想想办法,救良辰出来吧!”
“救什么救!之前得罪人,差点死在京城,现在那窦清幽都是县主了,还是那燕麟的未婚妻,他还敢上去找死!我看三十大板都是轻的!”沈良骏说着大步走进来。
“良骏!他是你亲弟弟,你总不能这样说啊!”沈太太呜呜哭,“要快点想办法救良辰出来啊!他身子不好!”
沈怀鑫死死拧着眉,“那个孽畜自己闯祸,怎么救!?”
“我们多拿些钱!”沈太太哭着道。
沈良骏却见识过那些官员对燕麟的忌惮,“我之前让严加看管,就是防止他闯祸!谁让他出去的?现在根本不是拿钱不拿钱的事!窦清幽自己是长平县主,背靠着平岐王。清流派头领次辅严阁老最得意的弟子是她哥,清流一脉的人,肯定是站在她那一边。要是阉党一派的人,只怕更是为了谄媚,不用那燕麟吭声,直接处置了他,到上面领赏!他还敢去找事,简直就是找着送死!”
“那怎么办?良辰难道就要被害死了吗!?”沈太太痛哭起来。
“闭嘴!”沈怀鑫不耐烦的怒吼。
见丈夫儿子都不帮自己说话,沈太太低声的擦着眼泪,去找大儿媳妇。
沈怀鑫看看大儿子,又忍不住怒恨咋会生了那么个孽种!给家里闯了多少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