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裕禄把对付外国侵略者寄托于&ldo;天火&rdo;,结果,&ldo;联军陷大沽,据北仓。裕禄闻警,握短枪至厅事,对胸自击。&rdo;裕禄自毙,死于愚昧昏庸。
七方术与封建社会的衰亡(1)
清朝之亡,亡于内忧外患,而方术加重了内忧外患,加速了封建社会的寿终正寝。执掌晚清朝政数十年的慈禧太后笃信方术。
慈禧太后相信易占,《清稗类钞&iddot;方伎类》记载术士张延已为之预测:
张延已好占卜,弱冠,游四方。光绪辛丑,两宫将自西安回銮,时适馆临潼洪氏,以风角风闻于上。某日昧爽,以一骡车入行在。礼毕,孝饮后宣旨,令设坛,问善后事。筮得家人之九三,其爻曰:&ldo;家人,妇女嘻嘻,终吝。&rdo;张曰:&ldo;家人,刚严者。妇子嘻嘻,喜乐过也。终吝,除蹶难遵也。卦直家人,其有顺阴道而至美者乎?九三之爻,君道也,亦夫道也,而位未大正,其有妇人而专制也。&rdo;时侍郎陈某在侧,见多忌讳,不敢上闻,乃别易他爻之吉祥者入秦。孝钦亟赏之,赐银千两、鲈鱼两尾。延已方惴惴待罪,至是乃殊慰。
这个卦占得很准,道出了慈禧专政的实情,方士以之说明易占之灵。侍郎陈某随机应变,蒙哄慈禧,化险为夷。大凡统治者,谁都不愿意听不吉利的话。庚子事变之后,慈禧逃难在外,她受过惊吓,极想知道未来的事态发展,所以找术士占卜,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可靠性。
慈禧太后让官吏英年为之看醇园风水,以预测皇室嗣统。近人胡思敬在《国闻备乘》介绍说:
兵部侍郎英年善堪堪舆术。一日扈驾游醇园,令相视园地吉凶,英年骇曰:&ldo;是气尚旺,再世为帝者,当仍在王家。&rdo;时光绪已亥九月,已立溥仪为皇子矣。孝钦曰:&ldo;天下已有所归,得毋言之妄乎。诚如卿说,当用何法破之?&rdo;英年顾视墓旁有老楸一株,百年物,因指树奏曰:&ldo;伐此则气泄,是或可破也。&rdo;
孝饮还宫,即遣使伐树。树坚如铁,斧锯交施,终日不能入寸,而血从树中迸出。次早趋视,断痕复合如故。监工者惧而请止。孝钦大怒,自诣园,督数十工人,尽一日之力仆之,中毙一巨蛇,小蛇蠕蠕盘伏无数,急聚薪焚之,臭达数里,后德宗薨,今上仍由醇邸入承大统,英年之言果验。
按:皇室林园的一棵树,竟然被认作是王气所在,随意砍之,且派生出一些神奇的传闻,殊不可信。此事又见之于《清稗类钞&iddot;迷信类》,内容有所不同:
醇贤亲王墓近万寿山,山势环抱,墓如坐椅中,泉水绕前,后有银杏树两株,高矗如盖。俗谓银杏为白果,或造谶语曰:&ldo;王上有白,乃皇字也,当数世为天子。&rdo;时光绪戊戌,孝钦后正以围颐和园事恶德宗,聆此言,思有以破坏之,遣人督木工铸银杏,其中多蛇,悉被伤毁。旋有一蛇出,均昂然不动。焚香祝之,始去。至庚子,拳乱作,其人固头戴红巾,而口诵符咒者也。
这两条史料说明,口耳相传的掌故有很大差异,同是醇亲王事,慈禧太后厌恶德宗,担心王气更替,对谶语深信不疑。尽管史料有出入,但慈禧太后溺恋方术迷信的心态却昭然若揭。
晚清的大小官吏几乎都笃信方术。
皇室宗亲、先后担任兵部尚书、总理各国事务大臣、直隶总督的荣禄相信方术灵验,陈夔(1855~1948)在《梦蕉亭杂记》记载:
荣文忠公精柳庄术。光绪丙申五月,余随公赴天津查办事件。公谓余,五年内必邀大用,时尚未补主事缺也。迨庚子升京兆尹,辛丑持节淮浦,适符五年之数。嘉定谬仲山尚书,余娅兄也,丁酉七月由仓场侍郎升任左都御史兼总理各国事务行走,与公同署力事。一日,公忽谓余曰:昨见仲山额上紫气透顶,相书主外简封经,内升清要,昼日三接,恩遇优隆,然其驿马并未发动,或者入直军机。不出数日,定有分晓。甫及五日,尚书果奉命在军机大臣在行走。
公与许筠庵师应(时官都御史),奉派密云查办事件。奏调余及恩君良(号骏叔,时官兵部职方司掌印);筠师奏调刑部司员;左君绍佐(号笏卿,后官御史),外简广东南韶道;陈君昭常(号简墀,后官吉林巡抚),为随带司员。治事之暇,公谓左君性情正直,遇事不肯迁就,人人亦不乐就之,与侍御一官最宜,必任监司。谓陈君相貌丰腴,将来可望大用,财运尤佳。余谓骏叔何如?公曰:骏叔才气开朗少见,论其作为,虽那桐、端方亦不过如是,惟紫须黄目,与相不称,将来命运,究不及那、端等,后恩君存升副都统。庚子之变,赍志以殁。
太平天国时期,封建官绅提心吊胆,求神保佑。如赵烈文在《落花春雨巢日记》记载咸丰三年正月廿四日,&ldo;晨起肃衣冠,诣家祠拈阄,决避难之所,本郡乡间吉。&rdo;在二月初三记载:&ldo;每晨跪持《准提神咒》一百八遍,求合家免灾劫。丑刻即起,督率下人收拾,先奉神主去匣脱座,与诰封安一处,裹缚已毕,复奉列代神影,亦去匣包扎,以便迁徙携带。&rdo;赵文烈,江苏阳湖人,担任过曾国藩的机要幕客。像他这样有知识的人都丢魂失魄,唯赖方术神助,可以推测其他官吏该是多么狼狈。
在太平天国进攻南京时,清朝官员用封建迷信与太平军作战,加速了城溃。当时的两江总督陆建瀛身居要职,其防守方略不过是方术小伎。汪士铎在《乙丙日记》卷二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