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巽惊道:&ldo;怎么?为臣者当听君命,如果圣上需要,自是要回京。&rdo;
徐三娘眸光转动,一身月白素衣全无装饰,更显憔悴。
陈巽不禁道:&ldo;三娘,你……&rdo;
徐三娘反而笑了:&ldo;是了,你这个牛脾气我怎能劝得住。‐‐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罢了。我真希望你和小莲能在广安长长久久,这里不啻于世外桃源。&rdo;
&ldo;我走了,再会。&rdo;
徐三娘一直觉得,溪流如果不是个太监,无论做什么,都定是个中翘楚。
尽管他是个太监,无论做什么,也都是个中翘楚。
且不说他那身武功就是&ldo;暗阁&rdo;首座,单就这赶车的水准,多少年的老把式都未必能有他这么稳,这么舒服。徐三娘在心里真是把溪流夸到了上天。
徐三娘一个人在轿子里坐着闷,便出去和溪流并肩坐着,看他赶马。
&ldo;溪总管,你以前学过赶马车吗?&rdo;
&ldo;没有。&rdo;
&ldo;这是第一次赶?&rdo;
&ldo;嗯。&rdo;
沟通失败。
事实上徐三娘很不愿意坐马车回去,是溪流说他走时沈靖特意嘱咐,要务必让三娘坐马车回来。
徐三娘无奈只得遵从,谁让人家是皇帝呢,说出的话不叫话,叫口谕。
&ldo;溪总管,你是姓溪吗?这个姓好少见。&rdo;
徐三娘惊喜的发现溪流握马缰的手竟然一僵,这个动作幅度很小,持续的时间也只有一瞬,却被徐三娘敏锐的捕捉到了。
溪流平静的说:&ldo;我不姓溪。&rdo;
&ldo;那你姓什么?&rdo;徐三娘不依不饶。
溪流终于不再目视前方,非常屈尊降贵的看了一眼徐三娘:&ldo;你又姓什么?&rdo;
徐三娘嘻嘻道:&ldo;我姓徐呀。&rdo;
溪流微微一笑,也只是两边嘴角微微上翘。
&ldo;那我就姓溪了。‐‐驾!&rdo;竟是不再理徐三娘。
徐三娘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馁,车子少有的颠簸了一下,扶住车边上的柱子道:&ldo;刚刚夸你马车赶得好,你就故意颠簸。‐‐我若是说你相貌真好,你是不是还要毁容呀!&rdo;
徐三娘故意激怒溪流,想看看他状若平静的表情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汹涌波浪。
可是她打错算盘了,溪流只淡淡看了她一眼:&ldo;你说错了,伤害自己的事只有蠢人才干得出。‐‐我从来不做。&rdo;
沟通再次失败,徐三娘愤而滚进轿子里,再不出来。
却是不可能永远不出来的,晚上,溪流找了一个客栈,掀起帘子对徐三娘说:&ldo;你要是想在这里过一夜,我也不拦你。不想的话就和我进客栈。&rdo;
徐三娘当然不想,乖乖地下了马车,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溪流身后,眼睛瞅着裙角,看都不敢看溪流一眼。
要说这世间万物真是一物降一物,徐三娘艳煞俏煞,偏偏在冷面冷心的溪流面前毫无办法。
真正是个厉害人物。
半夜,徐三娘翻来覆去辗转难安,自从徐老爹去世,她少有睡囫囵觉的时候。白天还好,夜阑人静时她总是想起徐老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