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些百姓,每年都在上元节灯会散了后,来这里捡别个掉落的首饰、钱袋、荷包、香囊以及扇袋等物什,运气好的,能发一笔大财呢。”
比如她丢失的那两根金簪子,虽然上头并未镶珠嵌宝,但做工精致,也值个几十两了。
围在周围的侍卫,包括崔沉这个侍卫长,齐齐眸光一亮。
就差在拿笔脸上写上“我们要去捡”五个大字了。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
不过也没阻拦,只要不误了差事,随便他们做甚,别作奸犯科就成。
他们在墙根下躲避了两刻钟,这才掉头往画舫停靠的码头走。
虽然今夜没有宵禁,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太晚的话,靖王太妃跟裴氏都会担忧。
因为百姓都被景福帝跟王皇后吸引去了东华门的缘故,这会子路上人流量锐减。
崔九凌叫人点亮那盏兔儿灯,亲自提在手里。
走几步便垂首瞅那兔儿灯几眼,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把迎面走来的崔瑛给惊的瞳孔猛地张大。
自个算是宗亲子弟里头与靖王走的最近的一个了,但过去这么些年,可从未见靖王笑过。
这会子靖王竟然嘴角含笑。
而且手里还傻兮兮的提着盏兔儿灯。
他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哟,这不是姐夫么?”傅谨语的声音陡然响起。
然后又听她阴阳怪气道:“姐夫这是带着一妻一妾出来赏灯?不愧是姐夫,这齐人之福享的,叫人好生羡慕。”
崔九凌求生欲爆棚的立时撇清自个:“我可不羡慕。”
崔瑛:“……”
确定了,靖王不是得了失心疯,而是被傅谨语灌了迷魂汤。
这傅谨语,除了长的好看些,并无任何长处,靖王这挑人的眼光,实在是堪忧。
他先规矩的给崔九凌这个小叔祖行了礼,这才冲着傅谨语拱了拱手。
没接她的话茬,而是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手,笑道:“小叔祖怎地也不给妹妹买盏灯玩儿?妹妹喜欢甚样的,姐夫买给你。”
傅谨语“嗤”了一声,不屑道:“爷给我的琉璃宫灯,都被我丢在画舫上了呢,谁要玩纸糊的灯笼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在傅谨言手里提着的纸糊的莲花灯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崔瑛:“……”
崔九凌不赞同的反驳了她一句:“纸糊的灯笼也有好玩的,譬如你帮我猜灯谜赢回来这盏兔儿灯,就颇有意趣。”
傅谨语斜了崔九凌一眼,嗔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作不得数。”
崔九凌一本正经道:“西施又不如你好看。”
傅谨语白了他一眼:“你又没见过西施。”
崔九凌自信满满道:“不用见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