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并非此事,我前些日子弄丢了母后送给我的玉佩,我想着应是那日我出去玩时人多被人给偷了去。&rdo;礼唤神色低迷,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ldo;那是母后生前留给我的唯一留念,这要是真的寻不到了可让我如何是好。&rdo;
颜贵妃听闻此事为礼唤夹菜的筷子滞在半空中,随后放回原处:&ldo;唤儿,你当真要如此?&rdo;
&ldo;颜娘娘,如此重要之物再迟就寻不回来了。&rdo;
当夜颜贵妃冒大雨回宫觐见陛下,将礼唤情况一五一十转述给皇上,当皇上得知先皇后之物被偷时心生大怒,若说颜贵妃圣宠不衰,那先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便是不可触及之地。
于是,皇上当夜下旨将礼唤从陵寝中释放,并准许其带兵搜捕嫌犯寻回玉佩。
第二日依旧大雨,却也挡不住瑾王府内热闹非凡,瑾王与柳嫣晚大婚,瑾王府一时间宾客满堂,今日的礼庆也尤为开心,一直到戌时还在于宾客畅饮,但凡上前敬酒之人,全部来者不拒。
颜清儿一人坐在正卧内,身穿大红色金纹牡丹喜服,头带金冠盖上红头盖,清秀的脸庞上画着淡粉色梅花妆,料想若是任意一男子掀开着红盖头,怕是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窗外的雨声依旧,从昨夜至今夜已经足足下来一日也不见停歇。
颜清儿在心中默默的算着,如今外面的宴席已过两个时辰,这个时间礼庆应该也喝的差不多,估摸着不出一刻钟便会回房。
而桌上的那杯交杯酒已经被她下了迷药,她颜清儿只是个寻常人,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胸怀,她如今只想让礼庆将亏欠她的尽数讨回来。
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如此才算是公平。
颜清儿将袖中的匕刃藏得更深了些,门外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砰的一声木门被推开,盖头之下颜清儿只看见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走进,黑色的靴子,红色的喜服之上还带着雨水。
哗!
红盖头扬下,飘飘扬扬落在地面。
礼庆痴痴的看着颜清儿,脚步踉跄的几乎站不稳,他笑道:&ldo;嫣晚,今夜的你真令我着迷。&rdo;
话毕便抚上了颜清儿的脸颊,指尖寸寸挪动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物什,颜清儿起身拿起木桌上的酒盏,两杯红色金边酒盏,上面是一对鸳鸯纹绘,寓意着新人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ldo;王爷。&rdo;颜清儿语气轻飘飘的,将右手酒盏里的酒递到礼庆面前。
礼庆接过酒盏,满面红光眼神涣散,他凑近了些道:&ldo;等你我喝了这杯酒,你从此便要叫我夫君。&rdo;
颜清儿垂下眼帘,颇有娇羞之意的笑了,二人干杯酒盏相交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礼庆眼神骤然清醒,雅儿急急忙忙的推开门,衣衫头发沾满了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她气喘不匀道:&ldo;王爷,小姐不好了!不好了!&rdo;
雅儿手指着门口,结结巴巴的怎么也说不出下一句,礼庆有些急了,声音怒道:&ldo;发生何事?!&rdo;
雅儿跪倒在地:&ldo;王爷,有人有人带兵闯进来了!&rdo;
第20章我护你
瑾王大婚之夜普天同庆,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带兵闯入府中。
礼庆连油纸扇都顾不得打上,冒着雨冲到前院,却瞧见大门处的层层卫兵,以及在廊下的两个人。
礼庆看清来人后仰天大笑:&ldo;哈哈哈,我道是谁人刚闯我瑾王府,敢情是十四弟和颜少将军,怎么?也想来讨杯喜酒喝?&rdo;
雨势再大,正殿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宾客,也算的上是热闹非凡,大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火烛,红色的喜字。
颜清儿脚踏雨水,脚步匆匆来到院中,红衣喜服飘散在雨中染上深色水迹,在看见礼唤后顿住了脚步,指尖抓着木伞柄不断的用力,几乎快要将伞柄折断,雨水稀稀落落的从伞面滑下,滴落在地上。
&ldo;九哥,大婚都不请我,你可有把我当做你的兄弟。&rdo;礼唤站在廊上的台阶上,同礼庆说话可是遥遥的望着颜清儿。
他俯视着院内的所有人,眼神停留在颜清儿身上,颜清儿后退了两步,礼唤却撑起伞走近了些:&ldo;不过我今日前来并非是来吃喜酒的,我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办公事。&rdo;
礼庆侧身挡在颜清儿的身前道:&ldo;有何公事要带兵来到我瑾王府,父皇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十四弟你别说笑了。&rdo;
礼庆不信,礼唤从怀中将令牌掏出,皇上的金玉令牌,见此物如见圣上,院中的人冒着大雨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即使连礼庆也不敢迟疑半分。
雨水顺着膝盖蔓延,登时整个衣衫都湿透了,礼唤大声道:&ldo;先皇后遗物被盗,我奉陛下之命特来寻回。&rdo;
礼庆:&ldo;先皇后遗物被盗与我瑾王府有何干!十四弟,莫不是你借此机会来搅乱我的大婚?&rdo;
礼唤笑道:&ldo;先皇后的遗物是否在瑾王府搜一搜便知,若是不在我自然会给皇兄赔不是,可若是真有人盗走了先皇后之物,那我也定当严加处置。&rdo;
他的眼神对上的了颜清儿的眼眸,四目相对,却露出了如往时那般纯真的笑,然而这般甜笑让颜清儿后脊背发麻。
见金玉令牌就如同见皇上,那礼唤的指令就如同圣旨,搜瑾王府着等事情实为大不敬,若放在往日定是无人敢动弹半步,可是事到如今礼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涌入自己的王府,半句反抗之言也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