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ldo;放屁!你什么都不懂!……姜司令身体还好吗?&rdo;
港商:&ldo;听说不大好,住了两天医院,是血压出了毛病。而且医生讲,随时可能……&rdo;
电话里很久没声。
港商叫:&ldo;爸爸,爸爸……&rdo;
电话重新传出沉重的声音:&ldo;那个丁丁呢?&rdo;
港商:&ldo;秘书说她去北京了,一个星期也没来一个电话。这个女人干脆把这个公司这么大一摊子事情给扔到太平洋去啦!我真是不明白,当过兵的家伙怎么都怪兮兮的。&rdo;
电话:&ldo;这话包括你老丈人吗?!&rdo;
港商一怔,嗫嚅:&ldo;董事长,我……我说话放肆了。&rdo;
电话:&ldo;你安排一下,我马上去大陆。&rdo;
港商:&ldo;爸爸……您不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吗?&rdo;
电话中的声音更显苍老:&ldo;差不多四十年了……四郎探母啊……&rdo;随之,电话被放下。港商盯着电话看了一阵,慢慢放好,神色也显沉重。
香港至广州的列车飞驰着。
软座中,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老人。老人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忆及往事:当年的姜佑生办公室,提着暖瓶的公务员叼着烟,眼泪直流地走进门。姜佑生看着他问:&ldo;你是主战派?&rdo;公务员点点头。姜佑生:&ldo;我看你是个&lso;起哄派&rso;。&rdo;公务员急得摇头。姜佑生:&ldo;把烟拿下来,说说看。&rdo;公务员拿下烟,说了四个字:&ldo;唇亡齿寒。&rdo;姜佑生:&ldo;别说古话,你说我能听得懂的。&rdo;公务员看了看满墙的地图,走到世界地图前,用烟比画着……最后,小公务员说得忘形,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暖瓶甩出去,爆出一声巨响。几个军官握着手枪冲进来,姜佑生哈哈大笑:&ldo;这里刚爆炸了一颗原子弹。&rdo;
老人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他就是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失踪的李兆魁。
某五星酒店。李兆魁与其婿家骐走入电梯。另一侧电梯走出吴丁。他们互相都没有注意。
套房内,李兆魁刚在沙发上坐下便问:&ldo;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姜司令?&rdo;
家骐:&ldo;爸爸,不知您想到没有,完全以私人造访形式,万一人家……会不会使您老人家很难堪……是不是……&rdo;
李兆魁忧戚地:&ldo;通过政府吧。暂时不要说我过去的名字,但战俘那段历史不要隐瞒。&rdo;
家骐点头。
李兆魁:&ldo;丁丁有消息吗?&rdo;
家骐:&ldo;听说她今天早晨回来了,去公司提了一大笔现金。我因为去接您,因此没遇见。她会不会?&rdo;
李兆魁:&ldo;会不会携款逃跑?&rdo;
家骐不语。
李兆魁:&ldo;小人之心!她是给她那个军队的老家送去了。&rdo;
果然,生产经营办公室里,吴丁当着金达莱与众军官的面,取出一张单子和两张支票:&ldo;这是五万吨钢材的提货单,对不起,我一下搞不到那么多。这是那两个师的劳务酬金,提前完成工期的奖励已加在里面了。&rdo;
为首的大校军官站起来,握住丁丁的手:&ldo;谢谢您,谢谢您,吴总经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