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碾子:&ldo;一个退伍老兵送我的。&rdo;
&ldo;碾子,抓紧学吧,我教你。贺子答自学,都很有点儿样子了。&rdo;
&ldo;一个师长学这个,跟个技师似的!&rdo;小碾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边说边整装往外走,&ldo;盼盼,把它收起来。车在外面等着,我出去个把小时。&rdo;
盼盼:&ldo;你干什么去?&rdo;小碾子已走出门,扔回一句话:&ldo;营区转转,查查哨。&rdo;盼盼冲门大叫:&ldo;你简直跟个排长似的!&rdo;盼盼气愤地拽下电源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一会儿粗气,盼盼猛然抓起小碾子放在电脑上的那根旱烟袋,万分恼火地看着,使劲在桌沿敲着。
贺家,谢屋。
谢石榴睡得很香。小偷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他哈欠连天,涕泪皆流,一副犯了大烟瘾的样子。他痛苦地揪扯头发,用脑门轻轻地撞墙……
谢石榴睡着,一无觉察。
&ldo;六一&rdo;儿童节。
满街是孩子和母亲。金达莱穿着文职军装,领着贺仪、小枣儿,还有蹒跚而行的小娥。小娥牵着一只硕大气球。
贺仪:&ldo;金金姑姑,我都十三了,小枣儿虽然小一岁,可都是高中生了,我们还过什么&lso;六一&rso;啊!&rdo;
金达莱:&ldo;十四岁以下都得过,你们的爸爸、妈妈把部队发的过节费都给我了。&rdo;
小枣儿:&ldo;我们这是去哪啊?&rdo;
金达莱:&ldo;我昨晚上做了个梦,梦见&lso;文化大革命&rso;前我过的最后一个儿童节,在一家野味馆吃了一顿蛇肉,馋得呀,别提啦!&rdo;
小枣儿朝身后刚走过去的一家饭店指着:&ldo;是不是那儿?&rdo;金达莱回头看。饭店门匾上有三个大字:野味村。
&ldo;对,就是它!&rdo;
贺家。
楼下,谢石榴翻着所有的抽屉……二楼,贺紫达也在翻着抽屉……
贺紫达一下看到柜子上的皮箱一箱子已被打开过……
谢石榴重重地推上一个个抽屉。他走到楼梯口,贺紫达正下来,两个人对视一阵,都冲对方苦笑着。
贺紫达骂道:&ldo;最他妈不应该的,他把那支小手枪也偷走了!&rdo;
金达莱与三个孩子在桌前坐好,她和孩子们一样,东张西望的。饭店十分讲究。金达莱:&ldo;比过去漂亮多了。&rdo;
一个小姐拿着菜谱走过来:&ldo;小姐,请问要点儿什么?&rdo;
金达莱接过菜谱,迫不及待地问:&ldo;那个&lso;芙蓉三蛇羹&rso;还有吗?&rdo;
小姐:&ldo;有。&rdo;
金达莱:&ldo;那&lso;金银双丝&rso;呢?&rdo;
&ldo;小姐,看来您是老主顾了,我们店上百年的看家菜全都恢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