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莱和杜九霄相互做着鬼脸。
谢石榴看看左右的贺紫达、姜佑生。这两人均满脸怒色。谢石榴苦笑了一下:&ldo;还坐在这儿干什么?这顿饭实际上是我搅和的。我还是那句话,当兵的有气,撒在明处,早撒早完,别误了下一仗,害人性命。解散吧,再不走,我该吹熄灯号了。&rdo;
车水马龙。
吴丁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看到一个美容店,招牌上写着:&ldo;江海第一家&rdo;,她觉得新鲜,走了进去。老板是个小伙子,长发,花衬衫。
&ldo;哟,是个复员兵,不,是个转业干部。刚回来,想改头换面,是不是?&rdo;
丁丁不语,打量着环境。
老板指着一个发型挂图:&ldo;要什么样的发型,您可以随意选。&rdo;丁丁看着。
老板:&ldo;看中哪种了?&rdo;丁丁不语。
老板:&ldo;看花了?&rdo;丁丁依然不语,走到椅子前坐下。老板为丁丁围上围巾,有些畏惧地问:&ldo;兵姐姐,到底哪一种?&rdo;
丁丁怒声道:&ldo;少流氓,剪!烫!越老百姓越好!&rdo;
夜,贺紫达摇着大蒲扇,在院内散步,情绪不佳。
谢石榴提着一个旧军用水壶走出楼门。出院门前,谢石榴看看贺紫达,停住脚,在石凳上坐下来。贺紫达走过去,坐在谢石榴有意留下的半边,并把扇子递给谢石榴。谢石榴扇了两下,开口问:&ldo;你是怎么想的,把个主攻营交给了小碾子,那可是个送死的官儿。&rdo;
&ldo;原来不是他,是鹿儿!可后来小碾子劈头盖脑地说我&lso;自私&rso;……&rdo;贺紫达看看谢石榴,谢并不想打断他。贺紫达接着说,&ldo;他说他知道我和他爹有矛盾,我是为了表现气度,故意违反常规,不用一营,而用二营。还说我是故意把英雄的死留给自己,把羞辱的生甩给别人……这小子,平时挺厚道的,不知怎么憋出这么两句,实在是把我给骂疼了。&rdo;
谢石榴:&ldo;骂将,激将,你又不是不懂。&rdo;
贺紫达:&ldo;当然懂。但问题是,我更懂大丈夫争死,就是大仗前争功!主攻营有拼掉的可能,也有立大功的可能,如果好事给了自家儿子,岂不真成了以权谋私。唉,老了,揪了半把的头发,连个主攻营都不会用。&rdo;
&ldo;后来是怎么定的?&rdo;
&ldo;周天品说,对付复杂的最好办法是简单。按常规办事,照建制序列,一营先上,二营预备。&rdo;
谢石榴点点头。
贺紫达:&ldo;说实在的,战前会上,对于我们拟定的作战方案,小碾子毫无二话,倒是鹿儿挑鼻子挑眼,弄了一套怪头怪脑的打法。不是周天品表态支持他,我差点儿教训他靠耍滑头是打不了胜仗的。可偏偏……唉,不管怎么说,柿子是已经让吃了大苦的小碾子给捏软了,才让咱的儿子捡了个便宜。&rdo;
谢石榴听完,将扇子还给贺紫达,站起身向外走。贺紫达:&ldo;老号长,你这是去哪?&rdo;
谢石榴:&ldo;看看小碾子去。&rdo;
贺紫达赞同地点点头:&ldo;你带句话,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叫小碾子别把他贺叔叔看得那么复杂。过两天,我也去看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