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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乔乔：&ldo;不！你说过，你的父亲是贺子达！他在江海市！不在这里！&rdo;

大碾子：&ldo;我是贺子达的儿子，也是姜佑生的儿子，但真正还是田大年的儿子。&rdo;

舒乔一把揪住大碾子的衣领：&ldo;贺解放，忘了这身军装是谁忍受一生屈辱给你换来的吗？是谁？！一心做将军梦的家伙，知道你真的爬到那个位置上，脚底下踩的第一块砖头是谁吗？那块砖头现在沤在烂泥塘里，狗屎堆里，臭大粪里，你不想方设法把她捞出来，只知道说一个对不起就完了吗？！&rdo;大碾子无言，羞愧难当。乔乔使劲摇晃着大碾子：&ldo;说话啊！说话啊！&rdo;

大碾子：&ldo;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我知道，你有权要我怎样就怎样。&rdo;

舒乔突然丢开大碾子，冷笑道：&ldo;对了，我有权叫你娶我，也有权叫你一辈子背着良心债谁都不娶！可是你刚才说&lso;对不起&rso;的那副小男人嘴脸，已经让你没有资格配我指挥了。滚吧！记住，从今往后，不是过去的贺解放死了，就是过去的舒乔死了！&rdo;

&ldo;乔乔……&rdo;

&ldo;滚！&rdo;

大碾子只好转身。

乔乔：&ldo;告诉枣儿，我不恨她，她可以没事的时候来看看我。但，我要把你勾引枣儿的事告诉小碾子！&rdo;

大碾子愣了愣，默默地走出门去。身后，传出一阵摔砸家具的巨响。

根儿躺在床上。

周天品端着碗，坐在床沿：&ldo;根儿，你不吃饭，也帮不了鹿儿啊。&rdo;根儿流着眼泪，轻语：&ldo;你过去看他的妈妈，现在又看他，你会把我的鹿娃也逼死的……&rdo;

周天品端着碗，又生气，又伤心。根儿&ldo;嘤嘤&rdo;哭着。周天品心如刀绞。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参谋：&ldo;师长，不好了，一大群民族同志围住了师部大门。&rdo;

周天品：&ldo;怎么回事？&rdo;

参谋：&ldo;他们嚷着为守什么信用要把一个姑娘嫁给贺子达！还说要贺子达回去领着他们训练。&rdo;

&ldo;你说什么？&rdo;

参谋又重复了一遍。周天品愣怔片刻，脸上突然淡淡地露出了笑容。周果断指示：&ldo;通知政委，就说我的意见，立即将此事报告军区并总政治部。不要说&lso;一大群&rso;，要说&lso;有好几个民族的人民群众&rso;，懂了吗？&rdo;

参谋想了想，笑道：&ldo;懂了！&rdo;

参谋刚出门，周天品便笑着对根儿说：&ldo;你说得对，这小子是灾多命大。&rdo;

一匹马奔驰在高山草原。

谢廖沙骑马奔进村庄，先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挥着帽子：&ldo;贺参谋被我们抢回来了‐‐贺参谋被我们抢回来了‐‐&rdo;

不久，那棵大树下，被特别、十分、极其、高度重视&ldo;民族大团结&rdo;的军队释放的鹿儿，指挥着几十个趴在地上瞄准的民兵，其中有谢廖沙，有薇拉……

训练场，民兵们骑马射击，个个英姿飒爽；领奖台，薇拉抱回个第一名的奖状；小伙子们把鹿儿抛得高高的；维族部长、老妈妈在一边乐得合不拢嘴。

薇拉羞怯地望着鹿儿。老妈妈看看女儿，冲部长耳语：&ldo;我看，你是不是替我们给小伙子的爸爸写封信？&rdo;

部长：&ldo;哎，这种信我可不敢写。&rdo;

海岸。

岸炮在进行海上目标射击。一群陆、海军高级军官坐在两排长桌前，观看着。贺了达、姜佑生均在其中。只是姜佑生坐在第一排中间，贺子达坐在第二排，靠边。海上掀起一个个水柱，但靶标始终完好。

一陆军参谋边接电话，边向首长席报靶：&ldo;一号炮距目标五十米……二号炮距目标三十五米……三号炮距目标七十米……四号炮……四号炮卡壳，没有发射……五号炮距目标一百米以上……&rdo;

&ldo;真他妈操蛋！&rdo;贺子达忍无可忍，骂出声来。他立起身，一脚踢开椅子，大步退席。姜佑生等军官转脸看贺子达，贺气哼哼地径自走了。

连部。小碾子喜滋滋地拆开一封信，看了两眼，笑容顿失。

&ldo;小碾子哥，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诉你，我得了一种怪病，医生说我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了……小碾子哥，咱俩散了吧……衷心祝愿你在队伍上找个好女兵。另外，也许人真得认命，我这辈子如果还能嫁人，也注定是要嫁给一个农民的儿子的，嫁给一个真正的田家的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rdo;

小碾子愤怒地将信撕得粉碎，摔在地上，狠狠地吼道：&ldo;大碾子，大碾子！&rdo;

舰舱内，大碾子沉浸在一片痛苦之中。他面前，有一张很大的、上了色的乔乔的艺术照，还有一张小小的枣儿的黑白相片。

大碾子双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突然，舱外传来一阵巨响，剧烈的晃动中，墨水瓶倾倒，将大碾子摊开的信纸弄得一塌糊涂。

码头泊位上，火光冲天……

‐‐一九七五年夏，由于军规废弛，管理混乱，某舰队一艘现代化导弹驱逐舰突然在码头爆炸沉没。

姜佑生面色严峻，临窗自语：&ldo;军队真是该整顿了，否则就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