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组织地调剂劳动力和推动妇女参加生产,是我们农业生产方面的最基本的任务。&rdo;
农村青年个个张大了嘴巴。大碾子的脸越来越灰暗。接兵军官惊喜万分,&ldo;啪&rdo;地合上语录,大声宣布:&ldo;你这个兵,我要定了!&rdo;质朴的农村青年由稀而密地鼓起掌来。
大碾子跌跌撞撞地走出祠堂。小碾子跟在其后,同情地去扶他。大碾子狠狠地把小碾子推了一个跟头。他醉汉似的走着。大年、田妻望着大碾子,神色痛心。田妻抑制不住,喊了一声:&ldo;孩子!&rdo;大碾子愣了一下,站住脚,但没有转身,接着往村外走去。枣儿看看田妻与大碾子,扶起小碾子。
舒乔与吴丁悲哀地看着大碾子的背影。
大石山。
根儿与鹿儿在用不同的器具碾药、捣药。根儿捣捣停停,时时偷看鹿儿,不小心捣在手上,&ldo;哎哟&rdo;了一声。
鹿儿眨眨眼:&ldo;姑,您这些天总走神,是不是因为……天上掉下来个大团长?&rdo;
根儿:&ldo;鹿娃,你别瞎猜。姑是想,你恐怕要走了。&rdo;
鹿儿:&ldo;我?&rdo;
根儿:&ldo;那个周叔叔要带你去新疆当兵,这之前还要带你……去找一个人。&rdo;
鹿儿:&ldo;找谁?&rdo;
根儿郑重地:&ldo;你的父亲。一个大官。&rdo;
鹿儿蓦然停下用脚蹬的药碾子,呆若木鸡地看着根儿。
&ldo;你跟姑姑来。&rdo;根儿站起身说。
来到根儿的卧房,根儿打开一只木箱的锁,从里面取出一只极小的包裹,解开,露出一捧纸屑。&ldo;你母亲没在咱家留下任何东西,只有这是她撕碎扔在墙角的,我揣摸这是给什么人的信……&rdo;
鹿儿愣愣的。
这时,周天品拍着身上的雪花走进屋门。
根儿:&ldo;你来得正好,你自己跟鹿娃说吧。&rdo;
鹿儿又直愣愣地望向周天品。
大碾子走进一片林子,凶狠地朝一棵树上挥拳,直打得双拳鲜血淋漓。突然,大碾子看见了小碾子。
小碾子走过来:&ldo;你真的还是那么想当兵?&rdo;
大碾子又朝树上挥拳。小碾子:&ldo;宁可不认爹、娘?&rdo;
大碾子嚎吼道:&ldo;你可耻!你不想要乡下的父母,硬想冒充将军儿子,真是天底下少有的无赖!&rdo;
小碾子慢吞吞地:&ldo;我不想认那个将军父母,可你得认这个乡下爹娘。爹、娘老了,要人照顾。&rdo;
大碾子:&ldo;你是干什么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