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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生产队祠堂，墙上贴着一幅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标语：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一个戴花镜的干瘦老头坐在条桌前，主持报名登记。四周围着打闹嬉笑的农村青年。大碾子、司马童、舒乔站在祠堂门外的一棵大树底下。

大碾子问：&ldo;丁丁怎么还不来？&rdo;

乔乔：&ldo;她到公社卫生院领药去了，说赶不回来就别等她。&rdo;

大碾子：&ldo;要报名就一块儿报，再等一会儿。&rdo;

司马童插着手，朝报名处冷眼旁观。这时，丁丁背着红十字药箱，汗涔涔地跑过来。

大碾子：&ldo;好了，走，报名去。&rdo;

走了几步，丁丁突然叫道：&ldo;等等。&rdo;她有些犹豫，&ldo;在公社听说，海军的名额都在县里掌握。&rdo;

司马童：&ldo;那都报陆军。新疆，好地方。&rdo;

丁丁：&ldo;忘了？这回只有海军招女兵。得，先陪你们俩报名。&rdo;

司马童看看大碾子：&ldo;但愿别把我们俩弄到一个连里。走吧。&rdo;

大碾子没动。司马童：&ldo;怎么，你不当兵了？&rdo;大碾子：&ldo;我想当海军。&rdo;

&ldo;随你的便。&rdo;司马童独自走向报名处，半途回头吼了一声，&ldo;没听说海军归那个二蛋管吗？傻瓜！&rdo;

大碾子犹豫再三，终于朝前走去。乔乔、丁丁也陪着走过去。

报名处，老头看看大碾子和司马童，早有准备似的笑笑：&ldo;我猜着就不会落下你们。&rdo;

司马童：&ldo;请写上司马童、贺解放的名字。&rdo;

老头笑而不动。司马童：&ldo;写啊。&rdo;老头慢条斯理地：&ldo;按理说，子承父业，你们当兵入伍也是天经地义。但是县里有文件，户口不在此地的，一律不得在此报名参军。&rdo;

司马童急了：&ldo;哪有这样的文件，拿来我看看。&rdo;

老头：&ldo;是电话会议上口头传达的。&rdo;

大碾子也急了：&ldo;大爷，当兵服役可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和权利。&rdo;

一农村青年插言：&ldo;想当兵，回城里报名去嘛。&rdo;

另一青年：&ldo;你们的义务早由你们的老子尽完了，也该让我们尽尽了。&rdo;

又一青年：&ldo;就是，当兵又不是当皇上，还兴一代传一代的！&rdo;

农村青年七嘴八舌，话越说越冲：&ldo;肥水不外流，美差不让人，胳膊肘不能朝外拐。&rdo;&ldo;别在这儿占便宜了，快走吧！&rdo;&ldo;才耍了几天粪叉子，就冒充农民，有决心，把户口先迁来！&rdo;&ldo;出去，出去，这儿还办公呢！&rdo;

大碾子、司马童、乔乔直发愣。大碾子和司马童被小伙子们一推一搡，攥起拳头来。丁丁暗暗抻他们的后襟，示意他们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