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家的祖产,咻咻外公留给孟知晚的。
顾砚流是五十年代从皖北乡下考到杭城的大学生,家里八代贫农,工作没多久又被下放到农场,自然没有物质上的积累。
顾砚流心凉了,原来妻子一直很平静,不跟他计较,但私底下早为自己安排了别的路。
他双目无神看着默不作声收拾行李的孟知晚,靠墙站着,感觉浑身力气被抽干。
“不要走。”顾砚流声音嘶哑,但没人理他。
现在已经晚了,两人只带走衣物和生活用品,剩下的东西可以等有时间再来取。
她们搬去的地方是孟家的另外一处住宅,靠近市中心的平房小院,闹中取静,原来没有人住,但孟知晚经常过来打扫并且做房子维护,为了显得有生气院子里还种了很多花,现在是夏天,花开得正盛。
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离开顾砚流,仿佛脱离泥沼,孟知晚现在感觉非常轻松,有种解脱获得新生的感觉。
母女俩各自占了一间卧室,很快把行李收拾好,孟知晚满腹心事,她想立刻就跟咻咻谈谈。
她知道咻咻一直把顾海岛当亲哥看待,不会跟他在一起,但那个沈肆她不确定,而且那小子的外貌太过优越,让她有不安感。
她好好组织了一番语言,才说:“咻咻,你一会找对象千万要吸取妈的教训,不要以貌取人,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靠不住,你看看你爸是什么德行。”
咻咻笑着说:“妈,长得难看的男人也一样靠不住,这样的话还不如找长得好看的。”
这话孟知晚赞同,长得丑的男人也会有迷之自信,但毕竟面临的诱惑少,总会安分一些。
母女俩说着,孟知晚觉得不能这么拐弯抹角,就提到沈肆。她说:“沈肆外形出众,再加上工作单位也好,肯定有不少姑娘一窝蜂似的追来,你不要考虑这样的男人。就像我当初选了你爸,本来我以为我们双方都是优胜者,其实从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输了。”
咻咻认真地考虑她跟沈肆的事情,这几天跟他有限的相处还挺愉快,她有感知力,能感知到沈肆对她的心意,他不会变心,他们俩能够白头偕老。
意识到这一点,咻咻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把这层意思跟孟知晚说了。
孟知晚很惊讶,闺女果然在考虑沈肆,还说什么她能判断人心,这怎么可能呢!
母女俩的谈话没什么结果,孟知晚说那你哪天叫他来吃饭吧,我想见见他。
咻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问孟知晚:“妈,你知道顾娇娇原本是哪里人,是谁家的孩子吗?”
孟知晚问她问这个干什么,她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但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