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敢问他呢?只好来问钟茗,钟茗被问得烦了,甩一句“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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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忱从婚礼现场出来,打车回住处。她忽然觉得没车有些麻烦,如果有车,这种时候好歹能显得潇洒一点。
容起云以前给她送过车,她开过一段时间,后来走的时候,也还回去了。不止车,还有房子。
曾忱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心跳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加快。
她想起刚才说的话,她给过容起云很多次机会。
明里暗里。
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
也是给她自己机会。
可以那些几乎一个也没被抓住,像玻璃杯从柜子上坠落下去,摔成无数的碎片。
她必须得承认,她对容起云有过很多妄想,毕竟从一开始,他几乎像英雄一样,她是怀过那样的心情奔向他的。
而他,是一个优秀的成年男性。
这优秀是各方各面的,有钱,有脸,有家世,器大活好,大方又优雅。
即便曾忱自诩清醒,也曾有过片刻的妄想。
何况世人哪能时时清醒,七情六欲,样样都扯着脚,拖进那泥沼里。
出租车微微地颠簸,师傅操着一口地道北城口音,问她:“您要去哪儿?”
曾忱有一瞬间恍惚,报出住处,“南舍。”
“好嘞。”
话出了口,才发觉她说错了话。
“对不起,师傅,错了,去宜舍。”
她如今住在宜舍,不住在南舍。
曾忱叹气,以前出口都报回南舍,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
南舍是容起云送给她的房子,以容起云的个性,送出手的东西,绝不会再送出去。何况是由她还回去的,估计如今还在,但肯定很久没人住。
有没有人住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不是她的东西。
脑子里又乱起来,曾忱感觉到头疼,她深呼吸一口气,抛去这些复杂的念头,看着窗外风景飞速地后退。
车子路过南坪,司机师傅特别热情地和她介绍:“您要是有空,一定要来这里逛逛。”
听语气,是把她当外地游客了。
她没说,这是她的故乡。
故乡好像是个很美好的概念,可是在她这里,北城面目全非。
她不应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