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童记得曾经有个讼师说过,进一回大牢能让一个法盲,出來以后立马当讼师。这里面有各种让人听完想撞墙千奇百怪的案子,所以王金童这种八卦的人千年尸恋,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帮人分析案子來满足自己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天养坐在前面,简洁的跟王金童说了一下他的案子,王金童听完以后感觉,这个案子沒啥意思,因为太过简单,就是一起民事冲突,演化成了斗殴,最后失手致人死亡的案子
而且这个案件,可以说是社会最底层,典型发生的案子,天养和他爷爷不是第一个被抓进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案子,代表了亿万社会底层的呼声,和哀鸣。
当天养圈养的恶狼,没收以后,这爷孙俩,怔怔的看着宽敞的集市路面,和耸立在街道两旁的小桥流水人家,街道上川流不息的马车和人群,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生活在大山之中,质朴的爷孙俩,充满了好奇,充满对河东憧憬。
老人还好一点,毕竟已经年过半百,而且已经到了无所谓求的境界,生活在哪里,对他來说,沒啥区别。
“爷,别回去了。咱在这里找个事儿吧,我赚钱,给你养老。”天养拿着一个烧饼,一瓶劣质的烧酒挺兴奋的看着大道说道。
“哈哈,蟹娃子。都能养我了。”老人面色潮红,也有些开心,不知不觉,那个虎头虎脑的孙子,跟着他屁股采蘑菇的小娃娃已经长大了。
“啪啪。。”
“咋不能呢,我一身板子力气呢。”天养看着老人似乎不相信自己,所以狠狠的拍了拍自己壮硕的胸脯子,差点把烧饼拍出来。
“行吧,我在大山里呆了一辈子了,今儿个起儿,我也享享清福。”老人扯着天养,消失在街道上。
质朴的爷孙二人,决定前往河东,在这里落地生根,可是似乎这个美丽的河东,并沒有那种海纳百川的气魄,数百万人的河东,竟然。容不下此二人。
天养本意不想让老头和他一起从事体力劳作,但是老人却有着额外的心思,一直想着,攒个几两银子,给天养相一门亲事。所以很坚持的要跟天养一起工作。
天养和老人,虽然沒啥文化,但是广阔无垠的大山林里面,赋予给他们一身板子力气,能与虎豹相争的力气,有着拉石磨骡子一般的耐力。
二人在河东县边租了个房子,直接去了河边码头上当力工,一个月一人一两银子,刚开始包工头,还不想用这个老爷子,嫌他太老。
老人二话沒说,一百五十斤的沙袋子,一根手指,直接拎起來,脸不红,气不喘,腿不哆嗦。
”从今天起,你们俩外河道外面抗麻袋。”包工头明显有点发懵,就是三十岁左右巅峰的壮汉,抗麻袋也得身体直晃悠啊,所以他有点意外。
一个月以后。
“小兄弟,今儿是不是该发薪水了?”老人全是淤泥的脸,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从他嘴中露出的洁白牙齿,想象出他质朴的笑容。
“。下个月吧,。这月码头资金紧张。。”包工头试探着,装作为难的说了一句。
王金童到现在都弄不清,能租得起整个一个码头的大东家,资金再紧张跟你麻痹一个臭包工头有啥关系?
“行。不急。”老人很谅解的点了点头,扛起一麻袋哼着小曲,奔着十几米远的库房方向走去。
包工头看着满是全是淤泥,头发花白,身材已经佝偻的老人,竟然鄙视的说出了一句:“傻b!”
二个月以后。
“小兄弟。银子。。”老头伸出满是老茧的老手,有点不好意思挠头,他感觉他总是催促包工头,有点不仗义,如果不是他和天养两人,已经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沒有,他是不会提起來的。
“再等等,再等等银子马上就拨下來。。”包工头继续敷衍着说道。
“。好吧。,你别着急上火的。”老头还安慰了包工头一句。
再次艰难的过了一个月,老人和天养已经,必须得靠着吃码头厨子做菜扔出來发霉的菜叶子充饥,但就是这样。他们依然坚持工作,老人扛麻袋的时候依然,哼着小曲,只是他的裤带已经勒的不能再紧了。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天晚上,老头饿得发慌,想出去找一找吃的,他顺着大街往前走,一家小酒馆内,包工头和几个工地的人,搂着揉搓着一个娘们的屁股,一脸贱笑的走了出來。
蹲在街角的老头,看见了包工头,随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说道:“呵呵,这小娃娃长的不咋滴,媳妇还挺俊。就是穿的有点得瑟。。”
老头刚要走,这时那几个娘们说话了。
“來啊,來啊。,玩玩不?一两银子。”红色蜡烛门内的几个娘们,看到老头,以为这家伙,是在用眼睛选人呢,。因为有很多人,都是从窗户外面看几眼,有相中的才会进來。
所以这帮老娘们,掀着裙子,露出沒穿内裤的屁屁,一个劲的撩拨老头。
“。操。窑子。。”老头脸有点红了。随后低着头,一溜小跑,回了工地。
第二天一早,码头上,老头掐着腰,脸色挺难看的站在门口。
“几个小兄弟,回來了。”老头笑了笑,随后冲着,迷迷糊糊走过來的包工头,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工人说道。
“恩。你不干活,在这站着干啥?”包工头挺厌烦的看了一眼老头。
“。呵,不干啥,我和我孙儿,不想干了,想跟你结一下银子。”老头这次沒有不好意思,憨厚的笑容也不见了,他用简洁的语言,压住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