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生他那天金星降位太白居左,我梦到一只黑色斑斓猛虎破门而入,醒来就听芹姐叫产婆了。后来我找人拆过八字,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朝宗过了二十八岁还不定心,就要回我们的故地寻寻,定能找到妻房。”老爷子低声的和儿子说着:“但你不要和朝宗讲,不要害他猜疑。这孩子命运多舛。”
话音未落,一大群人簇拥着朝宗热热闹闹的进来,虽然他很疲惫,但在飞机上还是补了点觉,所以精神倒也挺好,进来见了长辈按照顺序叫了爷爷,父亲和叔叔。然后各自落座。
“福伯,福伯,”老爷子大嚷,福伯老远在廊下就拉长音应着,老爷子却还是着急:“看那姜母鸭炖成没有?还有那九塔三杯鸡,都是朝宗爱吃的菜。几天飞来飞去,想来早该饿了。”
“马上好,马上好。”福伯老远应着,跑的小伙子一样。
大家一听都明白了,看来今天的主角是褚二少爷了。听说他在沈阳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但是也听说,又买了一辆兰博基尼。
这就是褚二少爷的特点了,赚钱无数,花钱无度。
“你还记得让你去奉天的时候,我同你说的话么?”老爷子严肃的很。
“记得,第一,分公司的事。第二,结婚,否则我将没有第三代继承人的资格。”
“那现在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了?”这才是老爷了关心的重点。
“不是有一年的时间呢么?”褚朝宗抬抬眉。
“要是一年内你完不成呢?”老爷子用起了激将法,他想听他的实话,不是气话。
“怎么会呢?”褚朝宗耸耸肩:“您对我这么没信心?”
老爷子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他在心里偏疼了近三十年的孙子的心终于和这个家热络了,祖先保佑,祖先保佑。
饭后茶点果品上来,朝祖和朝宗到天台上边看星空边喝茶。
“你能这样爷爷和爸爸都很高兴。”朝祖说,他从小少言,比起忧郁症的母亲,他更像自闭症,末了又加了一句:“妈妈在天有灵也会高兴。”
“你相信妈妈是自杀吗?”静了半天,褚朝宗突然说。
“听说过三岛由纪夫吗?”答非所问。
“知道,日本的一个作家,自杀的方法据说和妈妈一样。”
朝宗不说话,抬头看着星空,一颗流星正从天际滑过,他赶紧双手合十许愿。
“许的什么?”朝祖好奇,越看越觉得朝宗这次回来变化很大,以前在脸上的那种狂躁孟浪之气仿佛退去,而沉静下来的他更加有威慑感。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复又嘻皮笑脸。
朝祖也不争讲,兀自笑着,也扭头瞅向别处。
浓密的菩提树下,围在一起的正是他们的家人,正中间,是朝积和朝业,一个弹着吉他,一个抱着贝斯,手舞足蹈,且跳且唱,周围的人也被他们感染,跟着打着节拍。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唱的什么,但可以想象他们给大家带来的快乐,准确的说,是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了轻松和快乐。
只是他们为这个家所做的努力和贡献,没有得到爷爷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