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叫怪嚷地猜拳行令。
严晓东看了他们一眼,说:&ldo;这里还怪热闹的啊!&rdo;
姚守义却瞅着王志松问:&ldo;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觉得跟我们到这儿来喝酒
辱没了你的身份?&rdo;
王志松勉强笑笑,说:&ldo;你干吗总挖苦我?&rdo;
姚守义说:&ldo;你让我瞧着别扭。一块儿喝酒嘛,你那么一副嘴脸多让人觉着
扫兴!&rdo;将兜里的钱一古脑儿全掏出来,摊在桌子上数,数完了,瞧着那堆毛票
钢崩儿,像个阔少似的说,&ldo;加上我自己的,一共是四块九毛七,今天咱们全开
销了!&rdo;
一个二十多岁的穿件油腻工作服的服务员姑娘,斜倚着小柜台,目光从眼角
注视着他们。
严晓东大声对她说:&ldo;同志,你过来擦擦桌子行不行?&rdo;
她拎着抹布,像拎着条黑鱼似的,一扭一晃地走过去,将脏杯子脏碗推到小
桌的一端,在半个桌面上胡乱地用抹布滚沾了几下,便一声不响地站到一旁,毫
无热情地期待他们点菜。
&ldo;一盘花生米,一盘肠,一盘松花蛋,再来六两白酒,要……哪种酒最便宜
要哪种吧!你先算算多少钱?&rdo;姚守义越是寒酸,越是要摆出一副腰缠万贯的样
子,脸上毫无窘态。
&ldo;三块九毛五。&rdo;女服务员当即回答。一张敷粉的脸,好像挂了一层霜。严
晓东讨好地说:&ldo;业务不错啊!&rdo;
人家连瞥都没瞥他一眼。
严晓东装出来的那种笑模笑样,一时不知往哪种表情过渡才自然,迷失地留
在脸上。
王志松替他觉着难堪,将脸转向了一旁。
姚守义却还要十分郑重地问他:&ldo;剩下一块零二分,再添个什么菜?&rdo;
女服务员一手托着胳膊肘,一手托着那团能拧出半碗汤水的脏抹布,有点不
耐烦。
&ldo;呃?再添个什么菜?&rdo;姚守义沉着得让王志松恨不得揍他一顿。
&ldo;随便。&rdo;王志松压着火,希望那张挂了霜的脸快点离去。
&ldo;别添菜了,买两盒烟吧!&rdo;严晓东搂过剩下的钱,起身去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