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
顾绫见她喝得差不多,默默又去倒了一杯放在她床头边上。
而姜若辞的眼神就像焊在姜瓷宜身上了一样,从给她拍背之后就没再移动过。
等自己的大脑开始正常运转,身体的疼痛没那么强烈之后,姜瓷宜终于可以来解决这个问题。
在病房内安静的时候她思考过很多。
灼热的眼神快要把她烫化了,让她想逃避也不能。
于是,很轻易就能猜出来是为什么。
有时,姜瓷宜也希望自己能有点钝感力,不必那么聪明。
只可惜,她很擅长猜测,更喜欢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
“您还没有自我介绍。”姜瓷宜疏离地说:“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
“啊……”姜若辞反应过来,抬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温声道:“孩子,我是姜若辞,是……”
她本想说是你的妈妈,却忽然卡了壳,那几个字在她嘴里打转了几次,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愧。
顾绫扶住了她,让她不至于失态。
片刻后,顾绫轻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或许这么说有些突兀,但刚才因为你特殊的血型,医生鉴定了你和我妻子的血液,发现你是我们丢失多年的女儿姜蝶。”
顾绫尽量把这件事说得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但说到女儿两个字时声音还是不可自抑地发抖。
姜瓷宜却表现得格外平静,只是安静地垂着脸,眉眼低敛,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长发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只露出瘦削的下巴和白皙的下半张脸。
病房内的气氛因为这件事变得沉默且诡异,顾绫和姜若辞都在期待姜瓷宜的回应。
或歇斯底里的质问,或喜笑颜开的相认。
总该有个回应。
但姜瓷宜没有。
姜若辞的手心紧张地出了一层汗,捏着顾绫的手指,手骨咯吱作响。
好像空气中结了一层寒霜。
过了一会儿,姜瓷宜才淡淡地嗯了声。
好像这是件跟她无关的事。
她微微仰头,侧眸看向姜若辞那张和自己骨相极像的脸,闷声道:“报告呢?”
姜若辞微怔,立刻将那份报告递过去。
后知后觉她刚才是犯怵了。
……
曾经站在国际的领奖台上,当着上万人以及国际转播镜头发表获奖感言也不曾犯过怵的人,如今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双腿都没忍住打摆。
那双眼睛太冷了。
冷得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瓷宜安静地翻阅报告,不似在逐字逐句阅读,却也不是在看最后那句结论,而是仔细核对着报告中的数据,确认这份报告的精准度。
阅读完毕,她的目光定在最后那句结论上,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