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翡翠楼里出来,我心里便有些疙疙瘩瘩:&ldo;墨渊,与那枝枝相比,我是不是活的太小气。&rdo;墨渊似乎很好笑的看我一眼:&ldo;难道没人告诉过你?&rdo;有小织笼在,怎么会没人告诉我呢?只是对于小织笼的话我是十句里面捡一句听,而对于墨渊的话我却是一句话分成十句话来听,甚至把每个字都细细回味一番,份量自然是不同的。&ldo;有是有啦,就是想听你说一遍。&rdo;我巴巴的望着他。&ldo;是。&rdo;他回答的认真而简短。我的脚步便是一顿,忘记了左右,我早该想到他的直白。&ldo;可是这也没什么不好,大多数情况下,难为了别人总比委屈了自己要好。&rdo;他接着道:&ldo;就比如在乌来这件事上,他是死是活于我并不太有大的关系,自己解不开的心思,没有人有这个义务。&rdo;&ldo;你若不是不忍,又为何三番五次由着他借你的形去编织那些幻境。&rdo;我问。&ldo;既然对于他的心结我无能为力,可也没有必要落进下石,如果他自己这样想可以让自己活得更舒服,我就没有必要费事去打破他的幻境,毕竟他编织再多的幻境,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rdo;前一刻还回暖的心便有有了些凉意,没有哪个人有义务去担负你解不开的心思,这才是墨渊。我和乌来,除了我是女他是男,除了墨渊喜女不喜男,我便想不通还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上元节,遇故人今日是凡间的上元节,我本来精神不济,懒得出门,庆姜却是一大早来找我。&ldo;这样好的节日瑶光都没押着你陪她?&rdo;我懒洋洋的说。&ldo;本来想着处理几件公事,经过魔尊府听见小织笼说你快……&rdo;庆姜温和的笑笑没说下去,而是用一双暖阳般的眼睛看着我:&ldo;所以进来看看。&rdo;我四肢平铺在塌子上,伸了一个漫长的懒腰道:&ldo;小织笼那张乌鸦嘴一定是说我快死了,我最近格外困乏,但是离死还远一点,但愿我能死在小织笼后头,好能享受片刻不用刷碗的好时光。&rdo;庆姜笑着摸摸我的头,语气里满是宠溺:&ldo;你们俩少了谁都寂寞。&rdo;我忽然想起件事来,坐起来问庆姜:&ldo;听说魔女冕术从太虚幻境回来了,说是要从水学堂里收一个女弟子……&rdo;&ldo;你想跟她学琴?&rdo;庆姜奇道。没等我答话,他摇摇头道:&ldo;我看还是罢了,冕术姑姑的琴是好,可是脾气向来古怪,一天中的多半时间都是糊里糊涂的,对待别人又向来刻薄无情,十几万年来,从没有一个徒弟在她手下熬得过三年。&rdo;他说完看了看我,意思自然是要我知难而退。我笑道:&ldo;我差点忘了冕术是你姑姑,不过我可没打算从你这里走后门。等她招徒弟那天我自有办法让她收了我。&rdo;庆姜出笑:&ldo;你想试试看,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你可别乱做事,以防惹恼了她。&rdo;我点头答应,可心里早已想好了对策。我要学琴也从不是心血来潮,实在是想有点自保之力,也免得成了别人的累赘。&ldo;今日上元节,凡间热闹的很,你当真不去转悠转悠,兴许热闹热闹精神便好了。&rdo;庆姜道。&ldo;我爹为了防我乱跑,可是设了门禁的,看门的小厮都有十八个。&rdo;我无精打采的说。他眼睛里便露出些暖暖的神情:&ldo;我进来的时候把门禁替你消了,看门的小厮也昏睡过去了。&rdo;我便笑起来,庆姜总能先一步替我做好我想做的事。&ldo;那你可要一起的,你也说了上元节热闹的很。&rdo;我拉拉他的袖子。他温和的看着我:&ldo;快去吧,我事情有点多,有墨渊在我也放心。&rdo;他浅浅的笑着,眸子里点点星火,让我想起上元节最美的烟火。我莫名的有些伤感,走到路的尽头回头,他依旧站在那里,白衣羽冠,玉带飞扬……我冲着他摆摆手,他笑着抬抬手回应我。我被着身子往后蹦跶了几步,去了凡间。我在最华丽的那间酒肆里果然找到了墨渊,他依旧穿着那灰白的袍子,坐在靠窗的精致桌案前面,一根手指沾着桌子上一片水痕细细的的在桌子上描描画画……我忽然就有些不安,他明明处在离热闹最近的的地方,被灯火微微映着的一脸淡漠却使他看起来在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