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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可是，现在他感觉到的痛苦却非常轻松，如果就这样下去而不变得更糟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事情了。不过他想，要是能有更好的同伴在一起，该有多好。

他想了一下他想要的同伴。

不，他想，你干什么事情，总是干得太久，也干得太晚了，你不可能指望人家还在那儿。人家全走啦。已经酒阑席散，现在只留下你和女主人啦。

我对死越来越感到厌倦，就跟我对其他一切东西都感到厌倦一样，他想。

&ldo;真使人厌倦，&rdo;他禁不住说出声来。

&ldo;你说什么，亲爱的?&rdo;

&ldo;你干什么事情都干得太久了。&rdo;

他瞅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和篝火之间。她靠坐在椅子里，火光在她那线条动人的脸上照耀着，他看得出她困了。他听见那只鬣狗就在那一圈火光外发出一声嗥叫。

&ldo;我一直在写东西，&rdo;他说，&ldo;我累啦。&rdo;

&ldo;你想你能睡得着吗?&rdo;

&ldo;一定能睡着。为什么你还不去睡?&rdo;

&ldo;我喜欢跟你一起坐在这里。&rdo;

&ldo;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rdo;他问她。

&ldo;没有。只是我有点困啦。&rdo;

&ldo;我可是感觉到了。&rdo;

就在这时候，他感到死神又一次临近了。

&ldo;你知道，我唯一没有失去的东西，只有好奇心了，&rdo;他对她说。

&ldo;你从来没有失去什么东西。你是我所知道的一个最完美的人了。&rdo;

&ldo;天哪，&rdo;他说。&ldo;女人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啦。你根据什么这样说?是直觉吗?&rdo;

因为正是这个时候死神来了，死神的头靠在帆布床的脚上，他闻得出它的呼吸。

&ldo;你可千万别相信死神是镰刀和骷髅，&rdo;他告诉她。&ldo;它很可能是两个从从容容骑着自行车的警察或者是一只鸟儿。或者是象鬣狗一样有一只大鼻子。&rdo;